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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成长之美的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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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年时代，每一个孩子的成长都不会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与生存环境的冲撞中，在心态的起起伏伏中，攫获心灵的觉悟——在菩提之爱的展现中，缔造童年时光的风景。
孩子面对的自我是成长之美，孩子的成长之美是一个人生永恒，也是自己的上帝。
我的小孙子麟麟，上小学三年级以来，在学校里，中规中矩，令人欣喜；但是，也有令人值得关注的另一面——下面是他的故事。
《站在脚盆里刷牙洗脸——猫有九条命》
万物在以自己的形式，表达生命的意义。
万物在以自我的意义，歌唱太阳和月亮。
2019年9月18日，周三。
麟麟说，在爸妈家里，我刷牙的时候，站在脚盆里。
我说，脚盆是塑料的还是铁的？
他说，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为什么？
他说，很简单，因为没有注意。
我说，平日里洗脚的时候，你可以忽略脚盆是什么材质的，当你站在脚盆中的时候，就不能粗心大意了。
他说，你是担心脚盆会被我踩坏了？
我说，是这样的。
他说，没事儿。
我说，脚盆里有水吧？
他说，有水。
我说，你站在脚盆的水中，下面泡脚，上面刷牙，一举两得呀。
他说，不光是刷牙，还要洗脸呢。
我说，那就是一举三得。
他说，抓紧时间嘛。
我说，是你把脚盆放在洗手池下，站了进去，然后刷牙的？
他说，不是，我刷牙时，妈妈把脚盆拿来，我站进去了。
我说，一个人的脑子里应该有一根弦，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安全第一。
他说，妈妈叮嘱了，我不能挪动脚，如果挪动一下脚，脚盆会动，很危险。
我说，该上床了，爷爷理解，这是抓紧时间。
他说，是这样的。
我说，刷完了牙，洗完了脸，你怎么擦脚的？
他说，妈妈给我擦的。
我说，你简直像王爷一样。
他说，哎，就是帮一下忙，像爷爷帮忙一样。
我说，妈妈很有诗意，让你站在脚盆里刷牙洗脸，构成了一个造型。
他说，什么造型？
我说，形象的造型。这样的造型，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是否具有美感另当别论。但你要小心为上，因为世事无常。
他说，为什么？
我说，只要你一有动作，脚下盛着水的脚盆，就会移动，就会翻转，搞不好，就成了电视片《趣味科学》里，违反科学规律的动作一样，来一个人仰马翻，磕一个鼻青脸肿。
他说，细想一下，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我说，下不为例。
他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充满了好奇，好奇会害死猫。
他说，传说猫有九条命。
我说，九条命捆在了一起，也会被一击毙命。
鸟儿的生命是飞翔，不能飞翔的鸟儿是另一种意义的死亡。
鸟儿的心灵是歌唱，不能歌唱的鸟儿影子遗落在了大地上。
《想起了黄河——九曲十八弯》
孩子，如果你幻想着站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中心，那会是地球上的一个点，因为炼狱在人间。
孩子，如果你幻想着站在太阳和月亮之间的中心，你会看到太阳旋转，也会看到月亮的背面。
2019年9月19日，周四。
放学路上，他对我讲起了自己在学校表现不好的事儿——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黄河，想起了黄河的九曲十八弯，宛如孩子的成长一样弯曲出了诗意的风景。
麟麟对我说，我的嗓子有点儿疼，说话沙哑。
我说，你内里有火，回到家，吃药。
他说，可以。
我说，老师在微信群里，表扬了一些同学守纪律，积极回答问题，其中有你，值得点赞。
他说，有好事儿，也有不好的事儿。
我说，怎么啦？
他说，某某某拉窗帘的时候，碰倒了我的水杯，水杯磕在了我的脸上。
我说，你应该立即举手，告诉老师。
他说，当时，我打了他两下，第一下没有打着，第二下，打到了他。
我说，手重吗？
他说，不重也不轻。
我说，老师怎么说的？
他说，老师很温柔，批评我说，你今天表现过度了。
我说，老师的温柔，你理解得可是大错特错了。有一个成语叫绵里藏针，老师谅你是初次犯错儿，很温柔地对待你，让你自己觉醒。老师是很严格的，严厉是大爱，是教书育人之道。
他说，我明白了，我没把握住自己，明天一定表现好。
我说，今天早晨，在路上我千叮咛万嘱咐，一事当前，有人招惹你，立即举手报告老师，在学校里，老师是你的靠山，是你的大树，也是你的指路明灯。
然后，我提高了声音，沉重地说，我希望你今天的表现，在三年级是最后一次。
他梗了一下脖子，垂下目光。
看到日出，应该微笑；看到日落，不要忧伤；日出日落，都是壮丽辉煌。
看见圆月，欣慰仰望；看到新月，不要迷惘；月圆月缺，都是华彩乐章。
《孩子的多事之秋》
分开两岸的是河水，流淌的河水，是两岸源源不断的爱。
连接两岸的是大地，两岸的风景，是河水的过去和未来。
仍然是2019年9月19日，周四。
一路上，他拉着我的手，回到了家。
我给他测了体温，36.6度；我给他喝了鲜竹沥液和清热解毒口服液。
然后，他吃猕猴桃和葡萄，喝了奶奶榨的梨汁。
沉思了一会儿，我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麟麟，开学以来，爸妈每天接你回去，早晨还给你做早饭，爷爷奶奶很感动，爸妈也非常不容易，你要懂得感恩。
见他点头，我接着说，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不能让他扫兴。你今天在学校的事儿大煞风景，我就不和爸妈说了，你什么时候和他们说，自己来定。
他说，谢谢爷爷，我也在考虑和不和爸妈说这个事儿。今天在学校里，还有第二个事儿。
我说，真是多事之秋——说一下吧，什么事儿呀？
他说，在语文课上，我们小组在朗诵古诗时，某某某过来，用胳膊肘怼了我。
我说，接下来呢？
他说，下课了，我没动真格，打了某某某两下，某某某打了我的肩头，疼了一节课。我把某某某背斗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座位上，把他的书包放在了后面，他告诉了老师。老师批评我说，张若麟，你今天的表现有一点儿过了。下课后，我和某某某在一起，追着玩儿。
再之后上英语课，他说，另一个同学某某某用一团湿纸巾扔我，我捡起来，扔了回去。对方又扔了回来。英语老师看见了，以为是我乱扔废纸，让我捡了起来，扔进纸篓里。我照办了。
我说，不会还有下文吧？
他说，我扔完了湿纸巾，回来时，某某某冲我说了一段是骂人又非骂人的话，什么内容，我不记得了。我踢了一下某某某，某某某踢了我好几下。
我说，一定被老师看见了。
他说，英语老师对我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之后某某某告诉老师说，他的腿被踢破了一点儿皮儿。没有想到我的新鞋很硬。老师问某某某，用去医院吗？某某某说，不用。
我说，某某某的腿流血了吗？
他说，没有。
我说，你赶快给他上创可贴呀。
他说，我没有想到。再说创可贴是我的呀，为什么给他？
我说，不管因为什么，不管轻与重，你踢破了人家，就得救治一下，这是一个处世为人的姿态。
他说，爷爷说得对。英语老师把这些告诉了班主任，接下来是数学课。孟老师把我叫到了走廊里说，今天的事儿，告诉你的家长吗？我说，不用了。
我说，老师很包容。
他说，老师把有关情况和某某某的家长说了。
我说，你说的这第二个事儿，可不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事儿，很像火山爆发一样，冒出了一股又一股的岩浆，让人眼花缭乱；也像打出了一个组合拳一样，一个又一个错误举动，真不可小觑。
他说，我知道了，很对不起，不应该这样。
说到这儿，他的眼窝红了，他很诚恳，很真实，也很内疚。
我说，你已经认识到错儿了，那就好了，今后不要再犯——为了一点儿芝麻谷子的破事儿，不值得。
他说，可以，我保证。
我说，那好吧，我相信你，拭目以待。
时光有时光的视野，它不会为了某时某刻的幸福或忧伤，而蓦然凝固。
时光有时光的关注，它不会为了某人某物的天真或幻想，而停下脚步。
《要把控好自己的心态，提升情商，完善一个美的心灵结构，才能做最好的我》
你歌唱世界，这是人生形式的意义。
世界歌唱你，这是人生意义的形式。
2019年9月19日，周四。
他说，爷爷，为什么一到我出生的日子——每个月的19号前后，我就生气发火？
我说，上三年级的前两周，包括本周的前三天，你在学校把控住了自己的情绪，这些有目共睹，让人欣慰。你回到家来，只因一点儿小小不言的事儿，几乎每天都要发火，不过你很快就意识到了，火气也就随之烟消云散——我认为这是一个进步。
他说，刚才说的两件事儿，都发生在今天上午，下午我表现很好。
我说，如果今天下午，你再违纪，那就严重了，爷爷会被留下了，你也不能按时离开学校。
他说，是这样的。
我说，人的心灵里有正能量和负能量，或者说都有善与恶，两者的搏斗像大海一样。你生气了，你动手，实在不应该，都是三年级的学生了。
他说，爷爷说得有道理。
我说，因此，要把控好自己的心态，提升情商，完善一个美的心灵结构，才能做最好的我。
他说，谢谢爷爷。
我说，每一个孩子犯的错儿，都是一个包袱，只有放下包袱，才能轻装前进；一颗善的心灵，最美的状态是随缘而动，平和淡定。
一只眼睛看不到另一只眼睛，一片纯净的眼光和另一片纯净的眼光相融。
一双黑眼睛望着另一双黑眼睛，一对心灵的黑洞望着另一对心灵的黑洞。
《爷爷，你是不是自恋？》
如果知道了喜鹊的叫声是在传播乌鸦的晦气，人们会有怎样的感想？
如果知道了乌鸦的啼叫是在播撒喜鹊的喜气，人们会有怎样的欢畅？
2019年9月20日，周五。
放学回到家，他说，很累。
我说，那就先给你按摩吧。
他躺在床上，我给他按摩脚心。
奶奶在大厅里，高兴地说，老师在微信群里，表扬了班里这周遵守学校纪律上课能正常听讲、下课能正常活动的一些同学，其中有张若麟。
我说，麟麟是一个好宝贝。
奶奶说，是一个真正的好宝贝。
我说，爷爷奶奶最爱的好宝贝，好宝贝。
他说，爷爷是不是自恋？
我说，你说什么，爷爷自恋？
他说，嗯。
我给他按摩完了脚心，他说，谢谢爷爷。
我说，不客气。之后，开始给他按摩双腿。
他说，真舒服。
我说，自恋，你怎么理解这个词语？
他说，很简单呀，自恋就是自己爱恋自己，你不理解？
我说，这个词语，爷爷理解。只是这样的词语出自你口，爷爷有些茫然。
他抬起头，回头凝望着我说，爷爷茫然什么？
我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说，一点儿都不奇怪。
他把头放在枕头上，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你的小孙子，对吧？
我说，千真万确。
他说，爷爷爱我，对吧？
我说，不可动摇。
他说，我是爷爷的小孙子，爷爷爱我，我爱爷爷，爷爷爱我也就是爱自己——自恋。
我恍然大悟了，非常快活地说，哦，原来如此，你是这样推论的。
他说，爱自己就是自爱——自恋。
我开始给他按摩臀部，他说，谢谢爷爷的服务。
我说，这不是服务，是爷爷的爱。
他说，谢谢爷爷的爱。
我说，你的话语不能说一鸣惊人，但你的想法却很有意思，给人思索，给人遐想。
他说，我的想法有道理。
我说，对小孙子的爱，是爷爷的爱，但是你说的自恋，不是爷爷的爱。
他说，为什么？
我说，自恋是以自我为中心，不关心他人，只关注自己。
他说，那是善待自己吗？
我说，不是。自恋不是善待自我，如果善待自我过度膨胀的话，就会成为一道心灵世界的沟壑。
他说，为什么？
我说，从心理学的意义上，在内在世界中，自己对自己十二分满意二十四分自信三十六分陶醉，这样一种心灵状态就是自恋。
他说，哦，自我陶醉。
我说，就一个人的心灵表达方式而言，性格外向的人，爱慕虚荣，夸大自我，过度自爱；性格内向的人，自满自足，沾沾自喜，自怜自艾；这就是自恋，明白了吗？
他说，让我想一想。
如果你站在时光的中心，你看见的太阳像一轮红月亮，你看见的月亮像一片白云。
如果你站在宇宙的中心，你看见的时光像灰蓝色的云雾，在星座与星座之间飘荡。
《小孙子说，我需要两个爷爷——对立统一》
在冷清的时光之中沉默，这是月亮之歌。
在光焰万丈中不断奉献，这是太阳之火。
2019年9月21日，周六。
他说，现在有一个爷爷，我需要两个爷爷。
我说，为什么？
他说，开一个玩笑。
我说，没什么，你有什么想法，请说吧。
他说，一个爷爷陪我玩儿，接送我上下学，洗衣服墩地。
我说，还要帮你完成作业，预习，按摩。
他说，不行，按摩由另一个爷爷来做。
我说，为什么？
他说，因为按摩很费力，有时候得出汗。
我说，不用再找一个爷爷。
他说，为什么？
我说，眼前的爷爷可以一分为二。
他说，怎么个分法？
我说，一个爷爷叫张明照，是张若麟的爷爷。
他说，另一个呢？
我说，另一个叫明照，写张若麟的成长故事，也是张若麟爷爷的另一个身份，还要每天给你按摩。
他说，为什么让作家爷爷给我按摩？
我说，因为做这做那，张若麟的爷爷张明照太累了，分一些给作家爷爷明照。
他说，我明白了，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说，太好啦。你有什么需求，就告诉我，需要哪个爷爷，我就指派那个爷爷出马。
他说，你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说，对立统一。
他说，怎么对立？
我说，左半边是张若麟的爷爷张明照，右半边是作家爷爷明照，这是对立。
他说，怎样统一呢？
我说，沉思不语的时候，不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参禅入定的时候，都是一种统一状态。
他说，我明白了。
我说，爷爷也有两个小孙子。
他说，哦，两个孙子？
认识自己是把握命运的第一步，认识他人是把握生活的第一步。
人生在世本无常，在认识自己和认识他人中，流淌着天意的歌。
《爷爷说，我有两个小孙子——一分为二》
孩子，请不要凝视星星，星星根本不知道你注视的深情，你和星星无法对话。
孩子，请不要仰望月亮，月亮像镜子但映不出你的身影，你和月亮无法沟通。
仍然是2019年9月21日，周六。
我说，在爷爷眼里，也有两个小孙子。
他说，两个小孙子，两个麟麟？
我说，是的。
他说，怎样的两个麟麟？
我说，一个善的，一个恶的。这两个麟麟对立，搏斗，统一成一个不断进步的张若麟。
他沉思着。
我说，还有另一种表达方式，一个善是一个自我，一个恶是另一个自我，这是一分为二；善战胜了恶，对立统一，是不断进步，是成长之美。
他说，不能把控自己，就是负能量。
我说，也是恶，是另一个自我，它与正能量与善进行搏斗。
他说，你喜欢恶的还是善的？
我说，从情感上来说，我喜欢善；从理智上，我不能厌恶。
他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这是一个必然过程，一个成长之美的规律，每一个小朋友在自己的童年，都必须经过这样的一个历程。
他说，每一个小朋友都是这样的？
我说，由于成长的家庭文化氛围不同，由于遗传基因的千差万别，孩子们的个性迥然不同，心灵的表达方式也会各不相同。
他说，什么意思？
我说，心灵之中的负能量，有的表达强烈，有的表达平和，有的表达鲜明，有的表达灰暗。不管正负能量怎样冲突，都在成长之美的生命美学范畴之中。
天空需要白云的歌，就像大地需要石头的沉默。
天空需要大雁的阵容，就像大地需要流淌的河。
2019年9月23日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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