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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棵树
作者:王巨成     来源:中华原创儿童文学网    点击数:

 关键词:童话故事|幻想故事|曲折离奇|打动人心|情趣高雅|立意新颖|

 

    在一个叫伊斯特的地方,两棵树已经成为闻名世界的景点。每到蜂飞蝶舞的季节,那里游人如织,尤其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诗人,画家。诗人是为写诗而来,画家是为作画而来。
  到伊斯特而不去看两棵树,那就不算真正到过伊斯特。
  两棵树,既是一个地名,又实指两棵树。地名因树而得名。
  那是奇特的两棵树,他们的奇特不是他们的古老和高大,而是他们们紧紧地长在一起,就像一对恋人或一对朋友那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那繁密的枝叶,那粗壮的茎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许多的人在第一眼看见树时,都觉得是一棵树。
  然而,他们确实是两棵树,长着不一样的叶子,开着不一样的花。一棵树的叶子是狭长的,另一棵树的叶子是椭圆的。叶片狭长的树开的是白花,叶片椭圆的树开的是红花。因为白花,那红的花便更红了,红得如火,树因此得名叫“火凤凰”;又因为红花,那白的花便更白了,白得似雪,树因此得名叫“雪地莲”。可有谁见过火与雪如此和谐、如此融洽、如此密不可分地在一起?
  没有!惟有两棵树做到了,多么不可思议啊!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方圆百里,再也没有这两棵树了,也就是说作为树的种类,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那么,两棵树来自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长在一起?
  见了两棵树,很多人都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两棵树的故乡在威思忒。
  伊斯特与威思忒,东西相对。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曾有一匹年轻的马在春暖花开时节从伊斯特出发,除了吃草睡觉,到达威斯忒时,已经是冰天雪地。
  如此遥远的距离,两棵树是怎样走到这里的呢?
  说来话长了。
  1
  威斯忒风调雨顺,是草木的乐园,在这里有许多叶片狭长开白花的雪地莲,也有许多叶片椭圆开红花的火凤凰。
  在一条清澈的小河边,东岸长着一棵火凤凰,西岸长着一棵雪地莲。
  在春天,长途旅行的小鸟,飞累了,便在东岸的火凤凰上休息一会儿,然后又飞到西岸的雪地莲休息一会儿。每当小鸟离开时,小鸟会对两棵树说:“谢谢你们带给我新的力量!”
  白花开了,人们说:“看,多美的白花呀,白得那么纯净!”
  红花开了,人们说:“瞧,多美的红花呀,红得那么热烈!”
  在夏天,太阳有时把火凤凰与雪地莲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放到河里,小鱼儿便在他们的影子里嬉戏。小鱼儿常对两棵树说:“谢谢你们带给我凉爽!”
  但两棵树,从不同对方讲一句话,而且都没有好好看一眼对方。
  火凤凰心里说:“如果没有雪地莲,我获得的赞美会比我身上的叶子还多!”
  雪地莲心里说:“如果没有火凤凰,我得到的赞誉会比小河两岸的青草还多!”
  “你看那花,白得多么单调,再透点绿色才好看!”火凤凰一直这么想。
  “你瞧那花,红得多么俗气,再透点金色才漂亮!”雪地莲一直这么以为。
  火凤凰的枝叶从不长向雪地莲那边,雪地莲的枝叶也从不伸向火凤凰那边。他们的中间空着,很奇怪地空着。
  2
  在火凤凰与雪地莲之间,还有一条小船,那是供行人往来渡河用的。小船把东岸和西岸连接了起来。没有人的时候,小船就像一只大水鸟,要么栖息在火凤凰的树阴下,要么栖息在雪地莲的树阴下。
  小船爱听火凤凰讲的故事,小船也爱听雪地莲讲的故事。
  小船里有时落了火凤凰的叶子,有时也落了雪地莲的叶子,在春天里他们的叶子都是绿色的,在秋天他们的叶子都是黄色的。因为一样的颜色,叶子叠在一起,几乎很难分清他们。
  有了小船,火凤凰与雪地莲之间几乎不存在距离了。
  但两棵树就像隔着万水千山。
  小河不知不觉地干涸了。
  小鱼儿没有了,小船也没有了。
  火凤凰和雪地莲当初是为小船而栽下的,就是为系小船的绳索而栽下的。没有了小船,他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到了黄色的树叶一片一片飘落的时候,有人带来了锯子和斧子。
  当锯子和斧子锋利的刃挨上火凤凰和雪地莲的身体时,他们明白了:他们马上就要消失了,和那条小船、那些小鱼儿一样消失。
  “别这样,求求你们!”两棵树同时喊叫起来。
  可惜,两棵树的声音被淹没在锯子和斧子的声响里。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两棵树挨得这么近,却从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赞美过对方,连手也没有拉过。其实他们有许多共同的语言,他们可以谈夜晚见到的星星,可以谈鸟儿带给他们周游世界的见闻,可以谈鱼儿做的游戏,他们可以手拉手,他们可以做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
  然而,他们什么也没有做过。
  两棵树轰隆倒下了,火凤凰倒了东面,雪地莲倒在了西面。在火凤凰和雪地莲的根部,流出了一股一股的液体,那是他们的泪,是后悔的泪。
  火凤凰与雪地莲几乎同一时刻对他们的子孙——结在树上的果实说:“我最大的愿望是哪怕同对方讲一句话,哪怕只拉对方一下手,希望你们中有谁能做到,一定要做到!”
  这是火凤凰与雪地莲的遗言。
  火凤凰的遗言被他身上最大的果实嘎深深地记住了。她当初是火凤凰枝头上第一朵开出的花。
  雪地莲的遗言被他身上最大的果实嘣深深地记住了。她当初是雪地莲枝头上开出的第一朵花。
  两朵花绽放在枝头时,曾久久地关注过对方。
  遗憾的是,火凤凰倒地时,嘎滚进了一堆树叶里。雪地莲倒地时,嘣滚进了一道石头的缝隙里。
  3
  尖尖一边走着,一边转动着他那双闪闪发亮的小眼睛,而且小鼻子还一个劲儿地嗅着什么,嘴两边的胡子随之一动一动的。
  尖尖是一只田鼠。冬天快到了,他要为漫长的冬天准备大量的食物。
  尖尖在一道石头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枚果实。这枚果实是深褐色的,外面包着一层坚硬的壳,壳上还长着许多小而尖的钩。尖尖不怕这些钩,他知道只要剥开这枚果实的硬壳,里面就是所有田鼠都喜欢的美味。这可是过冬的最好食物。
  尖尖抱了一下果实,那枚果实上的小钩便钩住了田鼠的绒毛,有趣地吊在田鼠的怀里。这是田鼠“拿”带钩果实的方式。
  尖尖的家在东山,这是他今天出门的第一次收获,他朝家的方向走了几步,想起了圆圆。圆圆也是一只田鼠,她住在西山,是尖尖的朋友,是可以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对方的那种朋友。他们常常一块儿玩耍,一块儿寻找食物,他们都给对方带来了许多的快乐。
  尖尖决定把这枚果实送给圆圆,于是尖尖乐颠颠地转身朝圆圆的住所奔去。
  尖尖没想到他会在路上遇见圆圆,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圆圆的怀里也吊着一枚果实,正向他的住处跑来。
  圆圆怀里吊着的果实是嘎,是圆圆在一堆树叶里找到的。
  嘎看见了尖尖怀里的嘣,嘣也看见了圆圆怀里的嘎,她们笑了。
  尖尖和圆圆也互相看着对方,也笑了,笑得那么幸福。他们什么都明白了。
  “我们把她们留着,等我们没有了食物再吃!”尖尖说。
  “真是一个好主意!”圆圆说。
  嘎和嘣被尖尖和圆圆藏进了一个干燥的洞里。虽然洞里没有光亮,虽然嘎和嘣迟早要被尖尖和圆圆当成美餐,可是她们没有一点点悲伤,因为她们终于在一起了,她们挨得那么近,你身上的刺钩着我,我身上的刺钩着你,她们兴奋地交谈着,而且把火凤凰和雪地莲当初没有讲的话都讲了。她们简直成了亲姐妹,她们惟一的希望就是尖尖和圆圆迟一些吃她们。
  冬天过去了,嘎和嘣仍然被尖尖和圆圆珍藏着。他们舍不得过早地吃了嘎和嘣,这可是他们友谊的最好见证,友谊激发了他们的勤劳,他们找了许多的食物,而且就放在一起。这些食物使他们愉快地度过了冬天。
  春天到了,食物丰富起来了。尖尖和圆圆的友谊也发展成了爱情。
  “我们把那两枚果实留着 ,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了,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怎样相爱的!”圆圆说。
  尖尖说:“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我们把这两枚果实种下去,长成大树。她们既见证了我们的爱情,将来又能结出更多的果实!”
  真是绝妙的好主意。
  于是,尖尖和圆圆在他们洞穴的门口开始挖坑,准备把两枚果实种下去。
  对嘎和嘣来说,这真是意想不到的结果,也是最理想的结果。
  “我太高兴了!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嘎对嘣说。
  嘣也对嘎说:“我也是!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然而,就在尖尖和圆圆把嘎和嘣放进坑里,不幸的事发生了:一片巨大的阴影带着呼啸的风声,从天而降……
  危险!尖尖和圆圆同时意识到了。情急之中,尖尖和圆圆各抱起一枚果实,仰面躺倒在地,用四足奋力地把果实弹射出去……
  两枚果实击中了目标!那阴影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而尖尖和圆圆趁机逃了,立刻不见了踪影。
  躲进洞穴的尖尖和圆圆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多亏了我们有了那两枚果实啊!”尖尖说。
  “是呀,是呀,两枚果实还使我们变得勇敢!”圆圆说。
  4
  那片阴影是年轻的雄鹰惊雷。
  两枚果实,也就是嘎和嘣,虽然击中了惊雷,但对惊雷却是毫发未损。惊雷飞了一会儿,发现那两枚果实并没有从身上落下来。原来是果实上的一个个小钩钩在了他的羽毛上。
  惊雷喜欢这两枚果实,他想只要把果实外面的小钩磨掉,便可以把她们做成一根非常好的项链。
  惊雷把嘎和嘣磨得光亮无比,并且用金色的花把嘎和嘣染得像金子一样,他真的做成了一根项链。这根项链被惊雷作为信物,送给了一只异性的鹰,她的名字叫闪电。
  闪电见了金光闪闪的项链,眼睛熠熠生辉。
  “我非常非常的开心,我今生今世可能都不会再见到这么美丽的项链了!”闪电说。
  嘎和嘣也开心,虽然她们没能成为树,但她们依然在一起。
  从此,闪电就把这条特殊的项链戴在身上,也把惊雷的一份爱意戴在身上。
  那是一个黄昏,晚霞把天空涂得绚丽多彩,也给惊雷和闪电涂上了一层金红色。他们飞得那么悠闲,那么自在,一点点也不知道危险正等着他们。
  危险来自一杆猎枪,猎枪黑洞洞的枪口正随着他们的飞行而移动。手握猎枪的是一个猎人,猎人等待这个机会,等了好久。猎人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不定一枪能击中两只鹰。
  猎人狞笑着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巨响,从枪口喷出一团火。
  惊雷和闪电只是被吓了一大跳,连一根羽毛都没有击中。原来子弹击中了嘎和嘣,而嘎和嘣坚硬的壳使子弹在她们的身上就像滑了一跤。
  “这真是神奇的项链!要不,蓝天上还会有我的身影吗?”闪电心有余悸地说。
  惊雷获得了闪电的的爱情。
  项链不但是他们爱情的信物,而且成了他们的护身符。项链不止一次使他们化险为夷。
  可惜,惊雷在一次与异粗族作战中,为保护闪电而受伤,不幸从高空坠落大海。
  闪电悲痛欲绝,她把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投进大海,她要让项链永远陪伴她的爱人。
  5
  航海家克克驾驶着他心爱的船行驶在大海上。
  克克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航海家,他一生都以大海为家。这天,他从海水的颜色、温度变化以及海鸟的异常反应,知道三四天后这里将发生一次地震,而地震极可能引发海啸。所以,克克必须在地震前远远离开这片水域。
  不巧的是克克迷失了方向,因为确定方向的罗盘坏了。没有罗盘,白天克克可以根据太阳确定方向,夜晚则可以利用星星和月亮。然而,天是阴沉沉的,克克什么也看不出来。
  克克冷静地想:“一个航海家无论如何,不能坐以待毙。我得离开这里!”他认准了一个方向,向前驶去。
  白天过去了,又经过了一个黑夜,天哪,克克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克克绝望了。他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对自己说:“一个伟大的航海家不但敢以海为家,而且在死亡面前,也应该像回家一样从容。”
  于是,克克开始把他最后看到的、想到的写下来:

天灰蒙蒙的,海水的颜色变得更浑浊了,水温也升高了。看不见水鸟,鱼儿不时慌张地跳出水面……

我最骄傲的事是,我知道不久灾难将降临,而我的心这时很平静,平静得像家乡那无风的日子,平静得像那明亮的没有波纹的水面。

我最遗憾的事是,对不起我的妻子。她虽然脚踩在坚实的土地上,但她的心却是世界上最最不安的,因为她的丈夫在大海上。
  ……

这些文字是克克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声音,将同他的航海日志一起,被包扎得密不渗水,在最后时刻,会放进大海。这样做,使它们有机会漂到岸边。
  在克克做好这一切的时候,奇迹突然发生了——有两枚金色的球落到了克克的船上。
  克克呆了:在茫茫的大海上,这两枚球是从哪儿来?
  克克捡起所谓的“球”,细细打量着,原来这是两枚果实,被线系着。
  不错,她们是嘎和嘣。嘎和嘣对葬身大海的命运感到痛惜,虽然她们有了那么多美妙的时光,而且她们即使死亡也相守在一起,但她们还是感到痛惜,作为生命,她们应该长成两棵——坠入大海里,她们是永远没有这种可能了。她们没有流泪,只是彼此靠得更紧。
  嘎和嘣想不到她们会落到一条船里。
  看到嘎和嘣,克克立刻感到饥饿了。果实也是食物呀,而且由这两枚果实,克克想到了香喷喷的面包。
  克克完全可以把果实砸开,吃了里面的果仁。克克没有这么做,天上不应该有果实,果实是长在树上的。那么,果实落下来的方向是不是就是大陆的方向?
  不管怎么说,克克决定再试一次。
  克克重新驾驶了船。
  过了一个白天,又过了一个黑夜,当白天再次来临的时候,克克看到了海岸线,克克终于到了大陆上。
  克克原先待的那片大海,果然发生了地震,果然发生了海啸。
  克克把嘎和嘣当作了圣物,镶嵌在了船的桅杆上,保佑他平安。
  “是她们把你的丈夫安然无恙地送了回来!”克克对他的妻子说。
  6
  暴风雨来临之前,乌云格外地低,几乎要压到海面上。海面突然变得异样的平静,平静得教人不相信。那巨大的波涛,好像都躲进了大海的深处。那些海鸟也不见了,空荡荡的海面上只剩下海水暗淡的光。
  克克早早把船停进了避风港。
  这是百年不遇的一次暴风雨。避风港一只没有拴牢的船,被卷上天空,像一只鸟飞起来。
  克克的船也遭到了损坏,尤其是桅杆被风吹断了。
  那镶嵌着嘎和嘣的桅杆无影无踪。
  7
  那桅杆静静地插在地上,连桅杆自己都不知道他飞了多远的距离。这里没有大海,连像模像样的小河也没有。总之,这是一个令桅杆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就是伊斯特。
  嘎和嘣还在桅杆上,它们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第一个看见半截桅杆插在地上的人,是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的名字叫大海。
  大海没有见过船,他不知道桅杆是用来干什么的,他喜欢那金光闪闪的东西。大海把桅杆从地里拔了出来,然后用尖锐的石块把嘎和嘣从桅杆上剜了出来。
  大海不知道嘎和嘣是树的果实,他只是从她们的颜色以及那么的光滑,判断出这是宝贵的东西——孩子的眼里,许多东西都是宝贵的,甚至包括一只蚂蚁。
  大海想也没想,就把嘎和嘣埋进了土里,并且做了记号。
  大海的行为,是下意识的,后来他清楚这么做是因为小河。
  小河是大海的妹妹。大海一直觉得妹妹小河夺去了他的许多东西,包括爸爸妈妈的爱。爸爸妈妈特别宠爱小河,吃的,穿的,尽好的先给小河。
  “你是做哥哥的!”爸爸妈妈总这样说。
  “我一点点也不喜欢做哥哥,我要做妹妹!”大海常常这么说。
  大海带着秘密回到家里,他的脸上透着隐隐的兴奋。但家里并不是往日的情形。
  “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妹妹小河的双手在空中乱舞。爸爸妈妈焦急地围着小河。
  看见大海,爸爸妈妈忙把大海叫到小河跟前。
  小河一把抓住大海,她的一双手在大海的脸上急切地抚摸着,晶莹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哥哥,我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小河哭泣着说。
  大海的心忽然沉下去,像沉进了无边的黑暗里。他也哭了,这时他才知道他是多么地爱他的妹妹小河。
  大海搀扶着小河,来到埋嘎和嘣的地方——他怎么能那样对待妹妹呢?“你是做哥哥的!”大海现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快要到大海做的记号跟前时,大海和小河都听见了两声脆响——
  嘎!
  嘣!
  “哥,这是什么声音?是打雷吗?”小河问。
  大海抬头看看天,说:“不是,天上有圆圆的太阳,怎么会打雷?”
  大海把小河带到埋嘎和嘣的地方。大海对小河说:“土里有两颗美丽无比的宝贝,挖出来,就是你的了!”
  “都给我吗?”
  “都给你!”
  “我要给一颗给你!”
  大海听了,心里特别感动。他小心地扒开土。可是哪里还有宝贝呢?那两颗宝贝裂开了,长出了嫩嫩的芽。刚才那“嘎”、“嘣”的两声就是她们发出来的。
  大海呆呆地看着两棵嫩芽,他差不多要哭了:“对不起,哥哥撒了谎,她们不是宝贝,是两颗种子……”
  “我更喜欢种子!”小河说,“我想摸一摸她们,好吗?”
  既然妹妹喜欢的,大海就没有不喜欢的理由了。他握着妹妹小河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嫩芽。
  “是种子!是种子!”小河欣喜地叫着。她要哥哥大海用土把种子再盖起来。
  “那会是什么样的种子呢?”小河这样想,大海也这样想。
  两棵种子牵动着兄妹俩的心。
  当两棵种子长成两棵小树时,小河和大海又想:“这是两棵什么样的树呀?”
  两棵树给小河和大海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希望,还有无限的乐趣。两棵树在兄妹俩的精心呵护下,一天天长大。
  小河和大海一直叫不出这两棵树的名字,但他们却是那么地喜欢这两棵树。这是两棵多么奇特的树啊,她们长着不一样的叶子,开着不一样的花,她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像是一棵树一样。
  在树下,如果仔细地听,会听到喃喃的声音,是两棵树在说悄悄话吗?她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
  两棵树确实是在说悄悄话,也难怪她们有那么多的话,因为他们的经历太不寻常了。
  (发表于《儿童文学》200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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