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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黎明
作者:赵郁秀     来源:儿童文学大本营    点击数:

关键词:儿童文学|原创|文集|作家

  我是喝鸭绿江水长大的。小时,常跟祖母爬上我家房后的山顶,坐在大树下遥望远处那闪着金波、飘着白帆,像一条绿色锦缎似的蜿蜒流淌的鸭绿江水,听奶奶说这绿色的江水是从满族的发源地长白山上的天池里流出来的,一直流向大海。
  “大海什么样?也这样美吗?”我问。
  “大海大得没边,有时很美,有时可怕。”她指指远处,“就从那江口入海了。”
  我伸长脖、瞪大眼,只见那里白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哪是江口,哪是海,哪是天,更想象不出大海是怎样美丽或可怕,倒常常幻想着、期待着:什么时候我能长大,到大海上去看一看、游一游呢?
  在解放战争的枪炮声中,我随着一支文艺队伍,由鸭绿江口驶进大海了。
  那是解放战争开始的1946年。蒋介石撕毁了“双十”协定,大打内战,强占东北。我军根据毛主席的“让开大路,占领两厢”的战略方针,陆续由南满各市撤出。当时我已被联合中学保送到白山艺术学校学习。这是由山东、晋察冀和新四军过来的一部分老文艺工作者为骨干新建的一所艺术学校。在这里听到不少名人的讲课,初知了“文艺要为工农兵服务”。暑假后,边上课边排演节目,准备秋后到部队演出。一天,学校紧急动员:根据形势的需要,我们要立即出发,随军行动。学校暂变为宣传队,学生变为战士,部分男同学已配上了武器。大家紧张地准备行装。这是10月中旬,正是阳光灿烂、秋高气爽的宜人季节,但是,美丽的江城安东(丹东)却现出了萧条景象,店铺关闭了,学校停课了,落叶遍地,行人匆匆。我正在宿舍向当过兵的大同学学习打行军背包,忽然有人喊说门外有人找。我不敢去,因为一小时前我叔叔曾来找我回家,我没走。班长让一位姓刘的女同学陪我去看看。我是全校近二百名学生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大同学都很关照我。我们走到校门口,只见我的老祖母和舅妈各站门旁,中间停着两辆三轮车。见我出来,她俩便像“抢亲”似的各拉我一只胳膊使劲往车上拽,陪我来的小刘同学便抱住我的双腿往回拉,她们一拉、一拽,好像把我的肚肠子都抻断了,我哭喊起来。只见奶奶那一贯慈祥的面孔留下了汗水和泪珠,她哀求似的向小刘说:“这丫头的爸爸妈妈都不在这儿,她也不告诉我一声就跟你们走了,她爸爸妈妈回来我怎么交代呀?这不,她舅妈来了帮我领人!”小刘同学也流泪了,她急得喊起来,同学围了一大圈,七嘴八舌,吵吵嚷嚷,不知是谁请来了白鹰校长,他热情地请我祖母和舅妈屋里坐。进屋后,奶奶又抹着眼泪向白校长诉说:她的父亲因为躲劳工,几年前带着母亲、弟弟到抚顺谋生去了,我们祖孙相依为命……
  白校长耐心地向她交代党的政策和形势,同时批评我为什么没回家报告?还驳斥了送女孩到苏联换枪炮的谣传。他说:“我们是临时行动,一定会回来的!走与不走完全自愿,绝不勉强……”
  我一直站在白鹰校长身旁抹眼泪,听说“自愿”二字便赶紧用手指捅她的大腿,很怕奶奶说“不自愿”,把我领走……
  我,一个刚参加革命队伍,很不懂事的孩子,为什么愿意离家远走呢?
  日本鬼子投降后我才考上中学,这时学校领导和老师有好几位是参加抗战的老革命,我的班主任刘佩侠就是新四军大姐,她从我的日记上发现我家境贫寒,远离父母,特别找我谈过话,对我极为关心。看我爱好文学、喜欢读书,便借我书、送我书,选我为墙报委员;她带我们去参加过忆苦会;听过高崇民、阎宝航从大后方归来痛斥国民党的演说;“四一八”黑茶山事件,我们去为王若飞、叶挺等四位殉难烈士唱哀歌、献挽联,她含泪向我们介绍四烈士的生平;抗战胜利后第一个举行起义的国民党184师来安东,她派我们去向潘朔端师长等起义军官献花,回来便向我们讲解国民党为什么要起义的道理。特别是东北抗日联军的著名将领李兆麟被害后,在安东高中召开了一次批斗参与谋害李兆麟的凶手的反特大会,刘佩侠带我们初中生代表坐在会场前边。我听到大家义愤填膺的发言,不由得气愤地呼喊了两句,坐在台边一位中等身材的干部忙过来将我领到台上,让我对话筒讲。我已忘记自己讲了几句什么话,只记得我说完后,他站在台上发表了一番激烈的演说。散会后,他问我家住哪里,让我随他车走。这时刘佩侠老师过来告诉我,这位是省政府副主席刘澜波。我傻眼了,不知所措。我是“九一八”后出生的彻头彻尾接受着奴化教育的孩子,过去见了小学的日本校长和街道的保、甲长都吓得腿肚子打战,怎么能想到省长这样大的人物和我一个穷家孩子平起平坐,更未坐过轿车呀!我像做梦似的进了他们的轿车,回答了省主席问我的几句话,车过镇江山下一个道口,我坚决要求下车了。至今清晰记得刘澜波同志说的一句话:“好好学习,跟共产党走!”我第一次听到跟党走这样的新鲜词。8年后,我到北京上学,在北海公园巧遇了已任水电部长的刘澜波同志,我同他讲起这段往事,他似乎还有印象,笑着说:“那时我们就是抓住一点点火星,尽力点燃,发动广大东北青年参加革命,跟共产党走。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嘛!”
  那一天,白鹰校长很快说服了我的祖母,只是舅妈再三强调我父母不在身边,不好交代。白校长说:“我给你们立个字据,捎给他们看看好不?请相信,我们一定会把这孩子培养成人,一定会回来的!”
  我祖母不识字,平时借债借粮,大概以为字据就是借据,便说:“那好,那好,白校长我信着你了,孩子托付给你,我也放心,请你给我写个借据吧!”
  白校长写一字条给祖母念念,而后又按上个手印,祖母接过,抹抹眼泪,嘱咐我一些话便走了。
  此事曾成为我们这支小小队伍里的一个笑谈,常有人逗我:“小不点,你不是我们的人,是白校长一张字条借来的,多咱还哪?”以后,我们排演《白毛女》,白校长扮演杨白劳,又有人开玩笑说:“杨白劳一个手印借来个黄毛丫头,又一个手印卖了个白毛闺女……”
  这天傍晚,我们装备整齐,列队开进鸭绿江码头,分别登上两只帆船。不少同学和我一样是第一次乘船,“年轻人,火热的心”,不禁心情激荡,虽然江岸上还有家属在哭泣送行,我们却高唱起“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我们是东北的青年,战斗在祖国最前线,我们的意志似钢铁,我们的热情似火焰……”我们就要以这样的意志和热情向明朗天空、向美丽江水,向我们的解放区,可爱的家乡告别了!
  不知是因为无风,还是等待什么命令,船停泊在江心一直不起锚。夜幕降临了,北岸安东山城,灯光稀疏,偶有枪声;南岸朝鲜国土却灯火辉煌,隐约传来苏联歌曲《喀秋莎》的旋律。天上一弯明月、一片星斗,清晰地印在平静的墨绿色的江面上,涌动的江水拍击船舷,发出哗哗的清脆的水声,偶尔有鱼跃出水面,将月光、星光曳出一圈圈金色涟漪;偶尔有海鸥飞来,追逐着金色光圈,使江水更加鳞光闪闪。有人诗兴大发,朗诵起高尔基的《海燕》;有人拿出小提琴,奏起舒伯特的《小夜曲》,贝多芬的《田园》,我们唱起了《渔光曲》、《鸭绿江之夜》。啊!多美的江上夜色。虽然我们中的多数人都是喝鸭绿江水长大,但没有几人这样饱览过鸭绿江的夜景。因为这里是国境线,无论伪满洲国还是日本投降后苏军进驻,都严密地设着岗哨。今天我们能身在其中,是因为军事行动。但是我们这些幼稚的青年,多数人还不了解当时战争形势的紧张和我们肩负的重任,轻松得好像要去大江大海旅游一样,尽情地唱着、奏着,陶醉于美丽的大自然中。夜风起,白帆升,船起锚了,我们以歌声向母亲江河告别,以无言的深情默默向朦胧的山城招手,再见吧,故乡,再见吧,鸭绿江!我们将驶入大海洋……
  按计划,船只行一天,到大孤山登陆后随部队行军,所以船上只带两天给养。可是,船抵孤山海面得知,敌人早于我们之前占领县城了。当时我们并不知这些军事情报,只见船转舵,不停泊,便不解地问:“为什么不下船呀?还到哪儿去?”
  也有人傻乎乎地乐观地喊着:“不下船最好,可以尽情欣赏大海风光;让我们乘风破浪演奏一部海上进行曲!”
  “进行曲”诞生了!这天夜里海面风大了,风吹浪涌掀着我们两只小船猛烈摇晃、颠簸,大家晕头晕脑,相继呕吐起来,吐得胃肠空空,浑身无力,有的进舱休息,有的就躺在甲板上。开饭时,伙食长提着一桶玉米饼子和大蒜,动员大家多吃,说吃蒜防呕吐。谁知风浪越来越大,呕吐越来越严重,躺在舱里的人来不及出舱便吐在手绢和饭缸里,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蒜浑味和海腥味,刺激得刚刚稳定些的同志又继续呕吐。饭水吐光,吐苦水。无净水漱口,只得含一口海水,嘴里苦、辣、咸、涩,气味难忍。
  “若能有个酸梨压压恶心多好哇!”不知谁这样呻吟着。
  “嘿!没酸梨,有萝卜!”戏剧队长在舱口边喊边跳进舱里告诉我们;他违犯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从船老大的舱里偷出来一个萝卜给大家开开胃口吧!正值天黑,舱里没灯,舱外海浪滔天,伸手不见五指,有人摸出小刀给他,他切成一条条分给我们,我忙放嘴里一咬,“妈呀!”原来是咸萝卜,比海水还咸,真是哭笑不得。
  队长是名篮球主将,身体棒、心肠热,善于关心同志。海上风浪大作,天上又降暴雨,甲板上的男同学都下到船舱里,几个小小的船舱哪里容纳得了?原来躺着的也要坐起来,像摆蒸饺似的一个个蜷腿挤坐着。队长说他块头太大不下舱,蹲在甲板上浇得像落汤鸡似的,嘴唇黑紫,浑身发抖,他紧把桅杆,面向苍天,以挑战的口气大喊:暴风雨猛烈地来吧!
  暴风雨猛烈袭来了!在我们航行至4天头上,据说已达12级台风。真个是,狂风巨浪,惊天动地,倒海翻江。两只船早已失散,互不知对方下落。我们这只船已不敢向南行驶,只得下帆抛锚,任其飘荡。我们蹲在小舱里只听轰隆隆、哗啦啦,好似山崩地裂,漫空回响,震耳欲聋,分不清是风吼、雷鸣,还是浪涛呼啸,只能从那小小的透气孔看到,一会儿电闪雷鸣,利剑似的从头上划过;一会儿耸起一排高高铁墙似的巨浪,忽一下“铁墙”倒塌,浪花似碎石沙砾劈头盖脸砸进舱里,我们好似腾云驾雾,六神无主,一会儿被推上高山之巅,一下又跌进万丈深渊,头晕得像摇晃的大筐,胃肠里似翻江倒海,一直翻涌到喉管,恨不得撕开嘴巴一股脑儿将肚肠全拽出来。要解手的同志,不分男女一律踏着人头、肩头被举到舱口,由队长和几名勇士紧拉着解手。因为我个小身轻,刚爬出舱口,迎面扑来一个巨浪,险些被卷进大海。于是队长命令一律不许上来解手,扔下一个脸盆,盆接满举手往舱口送时,又一个浪头打来,一盆尿水全扣到大家头上……就这样!分不清昼夜,辨不明南北,昏昏沉沉折腾了一天一夜。正如我们的首席小提琴手事后所说:“一夜间我们竟从贝多芬的第六——《田园》里,一下子跌落到柴可夫斯基的第六——《悲怆》之中了。”俗称“大海主人”的船老大在这“悲怆”之际也束手无策了,他举起斧头将摇摆的桅杆砍断,跪在船头向苍天不停祈祷,同时又到每个舱口哀求大家共同跪下,给海神娘娘、龙王老爷祷告,保佑我们平安无事!有一同学已把写着自己名字的手绢拴到衣扣上,以备万一时让母亲能见到她儿子的尸体。我不由得鼻子发酸流下泪水,那船主祈祷的神态,多像我那好求佛上香的老祖母啊!现在她会不会这样为我祷告呢?她还能不能见到我这个长孙女呢?我偷偷地擦着泪水,感到我以及这只小船好似一片落水的树叶,在这茫茫无际的恐怖世界中,任凭波推浪涌、顺水漂流了……
  “同志们,给你们送口干粮!”突然从舱口传下一句带浓重山东口音的亲切话语。我用力睁开双眼,看看谁还有干粮?我们已两三天没进粒米滴水了,谁来雪中送炭?原来是出发前由辽东军区派来的一位王团长。那时他一身整齐的黄军装,四方大脸,满面红光,现在眼窝发黑,两腮胡楂,像老头儿了。听说起程时他犯了胃病,大概是胃疼把干粮省下来了。
  他由舱口下来,从军衣口袋里掏出半块玉米饼子说:“饿急了的同志,吃一口是一口,提提神吧!”
  只见全舱七八名同志都伸出了黑糊糊的小手,真像木刻《饥饿者》。王团长把玉米饼子一块块分到每个手心里。我没像男同学那样一口吞进,而是一点点放在嘴边品尝,好香啊!香中还带着海水的咸味,好像比任何时候吃的玉米饼子都好吃百倍。王团长看着我笑笑说:
  “一口吃了吧!不怕,没有饼子!还有这个呢!”他把军衣上系的皮带解下来。
  “皮带?”
  “对,红军长征时不是吃过煮皮带吗?”
  “红军?是苏联红军?”我问。因为日本鬼子投降后,首先进入东北城市的是苏联红军。
  “不!是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中国工农红军。”
  “长征的红军?”我想起来了!我在学生文工团时暑期赴凤城县演出结束那天,老师告诉我们:肖华司令员要来看看同学们!这时音乐老师递给我一束野花说:“你给潘朔端师长献过花,这回代表同学向肖司令员献束花,感谢他的关怀!”
  我有些紧张,那次献花是刘佩侠老师头一天安排的,我现洗净了白衣黑裙,背会了她教的几句词,“献给尊敬的潘师长!”今天该说什么?只听一片掌声,肖华司令出现在同学面前了,老师一推,我忙上去,差点儿也说“献给潘师长”,赶忙送上花。他亲切地同我握握手。我看他是那样年轻,矮矮的个头,白白的面孔,说话细声细气,哪里像司令?我想象的司令是人高马大,甚至留着大胡子。我悄声问老师这位肖华司令是多大官?他说:和刘澜波一样,很大呢,是参加长征的红军!
  我第一次听到:红军!长征!
  王团长坐在我们身边说:“我在山东刚参加八路军时,一天要走一百二十里,我走不动坐在地上哭了,我们指导员就给我讲红军长征的故事,我第一次听说……”
  王团长给我们讲起了红军在长征中怎样过草地、爬雪山,怎样吃皮带。我觉得特别新鲜,像神话似的。我问:
  “红军里有女的吗?”
  “有啊!鬼子大扫荡时,我们夜过胶济路,曾拾到敌人一张报纸,那上边还登着:红军有个双枪女司令,是朱德的夫人,叫康,康克清!”
  在那狂风大作、海浪滔天、猛烈翻跌的木船上,我第一次听到了女中豪杰康克清的名字,好像我小时听奶奶讲大破天门阵的穆桂英一样,壮胆又提气,我瞪起眼睛,愿意继续听下去。
  风依然像发狂的猛兽一样,又震耳欲聋地吼叫着。王团长说:“长征时国民党对红军的追撵、狂炸,大概就这样铺天盖地而来!咬牙顶过去,也就不那么吓人了!”
  又一排突起的巨浪把木船拥上半空,我立刻感到头和身上的血流都急剧下降,身子像飘了起来。王团长说:“哎哟!爬雪山了,山上缺氧,透不过气,风雪交加,缺衣少食,和我们现在差不多吧?腹内空空,浑身无力。不过,红军要拼力向上爬、向上爬!我们只需要咬牙忍耐、等待,任凭风浪护送我们……啊!爬上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这才真叫乘风破浪向前进呢……”
  木船随着巨浪猛跌下来,王团长抹去脸上打来的浪花咸水说:“好咧,爬过雪山到腊子口了,胜利在望了!”
  我们几个年小的同学都围在王团长身边,紧拽着他的军衣,避免剧烈的甩动,随着船身上下颠簸飘摇前进,真感到像爬山一样,在波峰、浪谷中爬上一个高度又一个高度,翻一浪峰,又一浪峰……不知是风雨减弱了,还是王团长的故事分散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的心情能稍平静一些,随着浪涛有规律的翻腾,可以调整下呼吸、适应颠簸了。
  风浪好像减弱了,木船不是那样大起大落地翻跌了。王团长大声说:
  “快到六盘山喽!‘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
  这一夜过去,海上第六天的黎明到来了!我们终于迎来了一轮火球似的红红的太阳,它在蓝蓝的海面上跳跃而出,喷射出熠熠耀眼的光芒,多像我们曾想象的漫卷西风的一片片红旗!
  1946年冬,赵郁秀经海上风浪后到辽南“打游击”时
  海上黎明
  1946年10月,安东(现丹东)市学生、青年集会反对打内战。站立第一排右三为赵郁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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