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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加——永开不败的花朵
作者:赵郁秀     来源:儿童文学大本营    点击数:

关键词:儿童文学|原创|文集|作家

  一年一度秋风动,又是秋风飒爽时。我们不由得再次相聚,追思辽宁作协的老主席马加同志,他离开我们已有5年了。
  五年前,秋风乍起的9月,我应邀去北京参加辽宁老作家《崔璇文集》的座谈会,在会上我宣读了辽宁省作家协会的贺信后,又宣读我们尊敬的老主席马加亲笔签名、热情洋溢的贺信。出席会议的魏巍、曾克等老作家及会议主持人,都来问我马加身体可好。感谢他对会议的关心和祝贺。
  国庆假期之后,我又应邀出席纪念丁玲百年诞辰的座谈会。魏巍、贺敬之等前辈见了我,又关切地询问马加同志的健康状况,并嘱我向九十多岁高龄的马老问好。在这次会上,赠给与会者的《丁玲书信集》中,还载有“东北白晓光”(马加原名)的文字。丁玲在《创作与生活》一文中对马加的中篇《开不败的花朵》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称其成为“永恒的记忆”。此书再版14次,译成四五国文字,享誉文坛。大家祝愿马加老人活到百岁,大家好像给巴金祝寿那样祝贺这位百岁寿星。我连连点头致谢。
  10月21日,我由京返沈,还没等向马老传达大家对他的问候,省作协主席王充闾见到我,沉痛地说:马老走了,时间就在今早8时零5分。我一时无言,久久凝视窗外,默默自语:敬爱的马老,我还没向您转达大家对您的衷心祝福,您却迎着深秋冉冉升起的朝阳,远行了。您一定听到了大家对您的诚挚祝愿。十几天前,我代您宣读的您那充满热情的话语还萦绕在我们的耳畔,没想到这竟是您95岁的最后声音,成为我们扼腕叹息的绝笔。我不禁潸然泪下……
  1953年,我进入北京中央文学研究所学习,一天,我和同屋同学贺抒玉去看望作家雷加,正巧遇到了刚来北京出席全国二届文代会的东北区代表吴伯箫、师田手、公木和马加。这四位都是我敬慕已久的文学前辈(以后都曾为我的领导)。公木的军歌词,马加的《开不败的花朵》脍炙人口。他们却都是那样淳厚、平易近人。雷加夫妇请我们一道去一个挂有齐白石画幅的湖南馆吃饭,他们不断为我们两个女同志让菜,问长问短。马加知道我来自东北辽宁,热情表示说:欢迎你毕业后回东北工作。1955年秋,我毕业后,真的被分配到了辽宁省作家协会。那时,马加是副主席(主席为草明,转年草明辞职,马加为主席),机关里没有一个人称他官职,一律喊他马加同志。他总是穿着一套蓝色中山装,黑布鞋,常常提着一个黄兜子下乡蹲点儿。那时,作协机关办公室和家属宿舍都在张学良故居大帅府。老老小小都相识,听马加家的保姆说,他最爱吃高粱米水饭,爱吃庄稼院的大酱、小葱和山野菜。常有乡下的农民到他家串门儿,保姆说,马加识文断字,能著书立说,其实他和我们搬土坷垃的庄稼人一样,满脑瓜都是“高粱花子”。
  1959年5月始,我任职的《文艺红旗》(《鸭绿江》前身)开始连载马加的新作《红色的果实》,这部长篇和他从前的作品一样洋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和时代特色。特别是群众语言的运用,精巧、生动,他能将辽河套乡土气味浓厚的方言土语巧妙地镶嵌到文学语言中,既大众化,又个性鲜明,韵味无穷。比如,他写主人公——双目失明的志愿军,奋力建设家乡,同他深爱的妻子“好一阵,坏一阵,急一阵,恼一阵,吵一阵,闹一阵,拌一回嘴,隔阂一次,两人仿佛隔离一层窗户纸,没有戳破,通不了气,透不了亮”。“到哪河,脱哪鞋,只有上不去的天,没有过不去的河。”再比如,写秋景“夏至东风飘,麦子顺水捞”,“高粱已经拔了节,打了苞,扯了旗,顺水地随风飘动,多么招人稀罕”。这些凸显人物个性、有独特语言风格、充满诗情画意的文字,让我们入迷,我们编发一期,就急着编发下一期。我曾借取稿、送校样之机向马老讨教。他微笑不语,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不住闪动,慢条斯理地说:“我的稿子,这样,请你们多提意见,看看还怎么修改好,这样。”“这样”是马老的口头语,他不善言谈,他自己说是“拙嘴笨腮”。
  那时马加的夫人申玮是我们杂志的主编,我是小说、报告文学组的组长,常去她家,总想讨教。一次,申玮同志给我讲了在内蒙古草原上,那“鲜花掩盖着志士鲜血”的销魂的经历,所以才有了《开不败的花朵》。她说:真的文学,就是真的生活、真的感动。由此,激起了马加的回忆,他深情地慢慢说:“是这样子,我在东大读书时,开始写作也喜欢欧式语言,句子长,副词多,像很有学问的样子。到了延安,参加了延安文艺座谈会,毛主席的讲话,真使我大开脑筋。会后,我就到前线去了,体验群众生活,学习群众语言。《滹沱河流域》就是尝试。1945年在延安《解放日报》连载,反响挺好,这样,觉得入了道。到东北参加土改,写《江山村十日》时,就特别注意运用东北的乡土语言了。”以后马老曾撰文谈到“在文学语言的途径上,我不是一个探险家,而是一个探索者,我企图为自己的创作探索一条道路”。
  《红色的果实》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后,马加从长期蹲点的辽南盖县回来,又一头扎到他的家乡——辽河岸边的新民县,兼任县委副书记,而且全家老少都搬到了新民县的一个叫长山子的乡下。三年困难时期,作协机关干部也吃不饱饭,他在长山子村为作协机关办起了一个小农场,我们大家轮流去劳动锻炼,秋后还可以分得粮食。秋收大忙时,他和我们一样到地里收割庄稼,天蒙蒙亮我们就起床下地,马加披件半大棉袄,手提一把镰刀,蹚着冰冻的早霜,和我们一样弯腰挥镰。到了地头,他看我们都缩脖抱膀,他便拢一堆包米茬子点上火,让我们围着火堆取暖。他的腰里还揣一块小磨石,谁的镰刀不快,他当时就吐几口吐沫给磨磨。歇气时,他又领着我们到割过的豆地里去捡豆角荚,一根火柴,将堆起的豆角荚点燃,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随着火焰熄灭,大家就七手八脚地去抢烧熟燎煳的豆粒,不停地往嘴里扔,又脆又香,吃得两手和嘴巴一片漆黑,个个像个小老头儿。这时,马加又会扔过来几个包米茬子秆,用镰刀削去硬皮,咬一口满嘴流甜水,和甘蔗一样。我们也都动手去砍,谁也找不到这样好的茬头。大家开玩笑说,只有满脑袋高粱花子的“老农”才能办到,不服不行。就在这时,他看到本村孩子要走很远到外村上学,他把《红色果实》的稿费全捐献给这个村,为村里盖了一所小学,又给村里建了个图书馆。我们白天同马老同吃同劳动,晚饭后,有时坐在热炕上,有时在场院的草垛旁,望着月光,听马加同志讲辽河岸边过去的故事。
  大辽河岸是马加的出生地,他从小和泥脚的毛头小子们在这里敞开折腾。春天在柳树趟里逮鸟儿,夏天在辽河汊钓鱼,秋天在河滩地上戳高粱椽子,冬天在冰河床上打陀螺、溜冰滑。尽管“辽河下梢、十年九涝”,地主的地租又高,农民常常填不饱肚子,但是辽河岸边的红高粱、绿豆角,柳林的蝈蝈叫,草丛地青蛙鸣,给他的少年留下了无穷的乐趣。同时他也好向坐堂中医的父亲问为什么。他家从祖爷爷辈由山东闯关东到东北,曾为皇陵打过更,入了汉军镶黄旗,成为旗人——满族。小小马加便常问:我们为什么要闯关东?人家为什么能跑马占荒有那么多土地?给他们扛活的长工为什么偷着跑了?一次,他在辽河边钓鱼,抓到了一只黄胸脯的小鸟,十分可爱,他带回家去要养起来,好玩。可是那小鸟拼命挣扎,他手指一松,那小鸟扑棱着翅膀飞了。父亲说:小鸟和人一样,要自由的,受不了折磨就飞跑了。1925年,他考上了新民县教会中学。上学便赶上了上海爆发五卅运动,他随从大同学一起上街游行,到日本洋行前示威、抗议,要求平等、自由。1928年,又考取了沈阳的东北大学。他曾两次见过校长张学良。
  九一八事变后,马加独身流亡到关内,听过张学良慷慨激昂“要打回老家去”的讲演,义愤填膺,心潮澎湃。在饥肠辘辘、蹲寒庙的苦日子里,他写出了引起“左联”同仁瞩目的长诗《火祭》,发出了“古老的神州,走进崩溃的边缘”,“瞧吧,火山的决口喷出鲜红的火炭”的呐喊,从此他加入了“左联”。以后又辗转到了延安。抗战胜利,挺进东北。在北满合江省,他见到了省委书记张闻天,他要求下乡搞“土改”,张闻天很支持,送给他一套军衣和一支日本造的王八盒子手枪,同他亲切谈话,一一嘱告。他如沐浴春风,坚定地在沸腾的群众斗争中滚爬两年多,结下深厚感情。后写出了《江山村十日》,多次再版。大评论家冯雪峰曾评“内容和人物和景色是生动的……是描写江山村土改的一幅生动可爱的炭画”。抗美援朝,又跨过鸭绿江,写出了《祖国的东方》。以后又有《北国风云录》、《血映关山》、《寒夜火种》等长篇力作不断推出,表现人民,表现历史,表现时代。最后出版了厚厚七册全集和长篇回忆录《漂泊生涯》,均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深深铭刻着时代的烙印。体现出了他对文学事业之兢兢业业、不断创新;对人生信念、革命理想的孜孜以求、坚定不移。他的高贵品格和献身精神,奠定了他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上的地位。2002年,在为他庆祝90高寿时,辽宁省政府授予马加“人民作家”光荣称号。家乡新民县建立了马加同志纪念馆。
  马加身居高位,荣誉多多,但他一贯淡泊名利,心宽体健,不忘家乡,不忘童年,更关爱今天的下一代。每到“六一”孩子的节日,他常抽暇为孩子奉献文字《祝贺孩子们长成》等,表达赤诚爱心。《文学少年》杂志于20世纪80年代初创办,马加同志热情支持,亲笔为《文学少年》创刊号写下了诚挚的祝愿,“文艺作品会给你智慧、勇气和信心”。当我们于1985年成立省儿童文学学会,要破天荒地设立省首届儿童文学奖时,我去向他汇报,说明我们现在分文没有,一切都是白手起家。他鼓励说,你们这种精神很可贵,只要有一颗童心,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就会得到大家的支持。他率领省作协的老作家们满腔热情地参加我们的评奖大会及以后的各种活动。他还说过,有暇时,要把他永不忘怀的辽河岸边的童年故事写给我们,这是他文学的根。我们也诚心诚意学习马老的文风,继承他坚持的“三贴近”传统。我们的青年作家常星儿生活于同内蒙古接壤的荒草甸,开始写长篇时,我特别从出版社的资料库里借来马加的《开不败的花朵》及其他书寄给他(那时马加全集尚未出版)。今天,常星儿的作品已多次获得全国大奖,那里能品味到马加那娓娓动听的乡土牧歌、地域特色。我们永不忘怀马老曾告诫我们的管仲的话:“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百年之计,莫如树人。”
  今天,已成长起来的、被评论家称为“30年代东北作家群的新生代”的“辽宁小虎队”青年作家群,大多能吟咏他们曾痴迷的马老富有诗意的名篇名句:
  “五月梢,在蒙古草原上,到处都是开不败的花朵……开放了蓝色的马兰花,粉色的喇叭花,小辫的猫眼睛花,素淡的野菊花。风吹过来,簇簇的五花杂草全在点头哈腰……”
  马老,仍活在我们心中。
  马老,永开不败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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