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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竹 林     来源:儿童文学大本营    点击数:

关键词:两日一新|儿童文学|原创|宇宙

  温晓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然而确确实实这是真的——昨天她放在“星星斋”里小台子上的一碗饭菜已经没有了。当然,那只空的碗还在,没有了的是米饭、青菜加一只荷包蛋。 
  这么多的祈祷、渴望、等待终于让路校长知道了——他来了,他一定来过了! 
  “路校长,你没死,我知道你没死,你怎么会死呢?”温晓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和两只刚刚出笼的菜馒头,“路校长你说过的,要把我妈妈的事情搞清楚,要为我妈妈申冤,你……你不会死的。”
  怀了这样的信念,她往“星星斋”跑得更勤了,有时甚至影响上课。童老师就把石洞花叫来,问她温晓云怎么了。石洞花也说不出所以然。她们虽然住在一个宿舍,可现在几乎都不说话了。童老师说:“这样不好,同学之间要互相关心,特别是现在这种艰难的时刻,更加需要彼此间的沟通和理解。有空时你先跟温晓云谈谈,了解一下情况,我再找她谈。”
  接受这么一个艰巨的任务,石洞花心里直发怵。她本想把这件事推给乐华生,但是这几天,乐华生和温晓云更加对立。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眼看温晓云走出教室,石洞花赶紧跟了上去。 
  天气很好,斜斜的夕阳流动着蜜色的光辉。浅蓝色的天空广袤而温馨,有着安祥的母亲般的情怀,听任朵朵白云沉睡其中。 
  走在温晓云的旁边,石洞花挖空心思想找一个话题。但是没等她开口,温晓云已转过脸来朝她嫣然一笑:“你看这天空的静谧里,有一种诗意,不是吗?”
  “是……诗意。”石洞花傻兮兮地张大了嘴巴,睁大了眼晴,好像听不懂温晓云的话。 
  “闭上你的眼晴和嘴巴,”温晓云继续说,“静静地体会,你会感到,来自宇宙的风,正穿过朵朵白云,在吻你的嘴唇;那无数圆圆的银杏树叶,像眼晴一样,在看着你。”
  “温晓云……你……”石洞花不仅听不懂,也真的看不懂了。她想说温晓云你怎么了?可是再一想,温晓云的话不仅没有什么错误,相反很美丽,听了让人好开心。 
  “我们不要总是抱怨生活中的苦难,”温晓云又说,“其实,没有苦难就没有对苦尽甘来的期盼,也尝不到真正苦尽甘来的滋味。甚至即使在期盼中也有许多美好的瞬间,如果我们懂得珍惜,懂得体味,那么,生活就不再苦涩,而是变成了一串幸运星,环环相扣,每一颗都是无与伦比的。” 
  “温晓云你……你现在心情很好,是吗?”老实巴交的石洞花终于弄清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为此她感到庆幸,因为温晓云的心情好,就不至于犯刁,也许童老师交代的任务就好完成了。想了想,她说:“你的话很对,在生命中,每个美好的瞬间都是可贵而值得珍惜的,可是对我们来说,上课是更重要更难得的机会,为什么你不那么珍惜,为什么你常常要迟到呢?听说这次物理考试,你差点不及格。”
  说完她有点后悔,怕温晓云突然晴转阴,又发作起来。 
  不料温晓云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石洞花石洞花,我正要告诉你呢!”
  “告诉我什么?”石洞花眨着眼睛问。 
  “我忍了又忍,我——实在忍不住了。现在我告诉你,全告诉你……”温晓云激动万分,“不过,你可不要对别人讲呵!”
  “到底什么事啊?”石洞花被吊起了胃口,着急地问。 
  “是这样,这样……路校长没死,他还活着!”真是石破天惊,石洞花站定下来,不肯往前走了。 
  “这么好的消息,应该在全校广播啊!”她忽然感到不对头,这些日子,温晓云不是老说路校长没死,才弄得恍恍惚惚的?现在可别是又犯病了?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上次被她用圆规砸了还心有余悸呢。 
  温晓云冰雪样聪明,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心思:“石洞花你不要瞎怀疑,告诉你我正常得很,脑子没有毛病。”
  “那当然,当然……”石洞花支支吾吾。 
  顾不上看石洞花尴尬的神色,温晓云一五一十,把自己去神祠怀念路校长,以及在神祠里的食物被吃掉的事说了一遍。 
  可是,对于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石洞花来说,温晓云觉得十分神秘的事,在她眼中却十分简单,神祠地处田野,外面觅食的野物不要太多噢,老鼠、黄鼠狼、野猫什么都会去偷吃的。 
  不过她并没有提出这些理由去反对,因为她也和温晓云一样,希望奇迹的发生。她甚至诚心诚意地说:“能带我到神祠里去看看吗?”
  温晓云想了想说:“你能保证不告诉别人吗?”
  “行,我保证!”急于看到奇迹的石洞花不假思索就一口答应了。 
  沿着校园里的大路,夕阳下两个女孩朝农场方向走去。温晓云回过头来对石洞花说:“我并不是存心不让大家知道。我只是怕说出来别人不相信,反而讲我脑子有毛病,所以要等一等,等到事情彻底弄清楚了才说。石洞花,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温晓云思路清晰,语气诚恳,一种被信任的感动在石洞花的心头涌起。好像波浪席卷落叶一样,所有的芥蒂都在这时毫无保留地被冲去了。 
  石洞花豪爽地拍胸脯:“放心,我能理解的。别人不相信,我还能不相信吗?我……我这个人就是长得不好看,说话也不大好听。可是我心里是有数的。以后不管别人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望着石洞花信誓旦旦的样子,温晓云忍不住笑出了声。起先石洞花还不以为然,可温晓云笑个不停,石洞花有点愠色了:“人家对你掏心掏肺,你就这样笑话我?”
  “不是的不是的,”温晓云连忙解释,“石洞花你好可爱,好可爱哟!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名言,女孩子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吗?其实你一点也不难看,你有一种令人羡慕的健康美,你又结实又匀称,如果你走路时把背挺得更直些,你的优点就更突出了。”
  “什么优点?”石洞花愣愣地问。 
  温晓云咬着她的耳朵,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波霸!”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石洞花大叫。 
  “那有什么,别人眼热还来不及呢。”温晓云这时像个小人精,“还有,如果你把头发略作修饰,就可以成为我们班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
  “怎么修……饰?”对美的诱惑是任何女孩子都抵御不了的。石洞花已经不由自主了。 
  “你的头发不那么黑,”温晓云认真地说,“好像晒了过多的阳光。不过不要紧,这淡淡的古铜色其实也很漂亮,就像有些时髦的女孩刻意染过的一样。只是你扎成一把显得拖拖沓沓的,有点土气。其实你的头型很好看,后脑勺鼓鼓,眼晴呢,也是大大的;总之,你这个样子最适合削短发,不是一般性的短,而是像童老师那样,短到极端,短到史无前例……很遗憾有童老师在先,不过不要紧,你有更青春的底子配上更有纯度的天真……哇,保你活力四射,像晶晶亮的雪碧一样跳出来;保证大班长的眼晴盯着你看不够,也许哪一天他会突发奇想,买张宇宙飞船票,带上你冲出地球,冲出太阳系……”
  “要死了要死了!”石洞花好像说不出别的话了。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了的水蜜桃。真想不到这个温晓云,平时冷着一张脸,心里却藏着一团火,原来她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看在眼里。她可真尖刻,可也真是善解人意啊! 
  石洞花表面上张牙舞爪,作出一副凶凶的要去扑打温晓云的样子,但心里却充满了快乐。而这快乐则是大家都不喜欢的温晓云带给她的。 
  夕阳的余晖渐渐暗下去,头顶上的天幕由浅蓝变成深蓝,继而弯弯的新月升起来了,淡淡的月光从天空流溢到人的心头,透明而纯净。怀着对友谊的渴望和满足,石洞花如一个骑士般挽着温晓云,大步往前走。 
  座落在麦田中间的神祠,已经矗立在眼前了。 
  不知为什么,最近省里来了一支考古队。据说是为了挖掘七星窟下面的古迹,他们不管当地农民的反对,硬是把七星窟里的水抽干了。结果下面发现了好大的一个洞穴,像宫殿一样,据说还藏着宝藏。考古队员已在此安营扎寨。他们在神祠附近搭起了一个帐蓬,晚上有人在此守夜。许多白天用过的云梯等考古工具就堆在神祠旁边。 
  温晓云不愿让考古队的人发觉,拉着石洞花绕过帐蓬,一下子溜进了神祠。 
  没等石洞花的眼晴适应里面的黑暗光线,温晓云已熟练地摸到了藏在角落里的火柴和一截蜡烛。她把蜡烛点着了。借着摇摇曳曳的烛光,石洞花打量那四处悬挂的幸运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问:“这里……有别人来过吗?”
  “除了我和路校长,我想不会有别人来。”温晓云把握十足。 
  “那么,这里面不是路校长的宿舍吗?”石洞花朝东面那扇锁着的门指了指,“听说童老师还进去打扫过呢。”
  “我知道,”温晓云不以为然,“童老师打扫过以后就加了一把锁,以后再也没来过。”
  果然,那门上悬着一把新锁。 
  “你进来,到这边来……”温晓云小心翼翼地举着蜡烛,一面招呼石洞花,“大概是童老师把电闸拉断了,原来的灯都开不亮了。”
  在烛光的指引下,石洞花看见了一个用碎砖头垒起的小台子,台上端端正正放着一只干净的白色搪瓷碗。 
  没等石洞花有所反应,温晓云的眼晴已在昏暗中闪闪发光,手里的蜡烛也猛烈地抖了一下,一滴滚烫的蜡烛油穿过她的手指砸在小台子上。她干脆将蜡烛固定在那颗融化的油滴上,转过身来,紧紧搂住了石洞花的肩膀:“他来过了,他又来过了!”
  与温晓云盲目的激动相比,石洞花冷静多了。她沉着地问:“你经常放在碗里的都是些什么吃的东西?”
  “什么都有啊,有饭有菜,也有馒头。”温晓云认真地回忆。 
  “那么,每次吃的东西不见了,碗里都这么干净吗?”石洞花又问。 
  “是啊,每次都这么干净。”温晓云望着石洞花,清澈的目光天真极了。 
  石洞花却眨巴着眼晴,脑子里迅速转动起来了。她想如果是猫啊鼠啊什么的小动物来吃,不会吃得这么干净,肯定会留下一些食物的残渣,或者把碗打翻。如果是黄鼠狼,还会留下臭烘烘的骚气。而这里虽然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可并无别的异味。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狗——只有狗会把碗舔得干干净净,像用水洗过一样。 
  然而这个想法如果说出来那就太让温晓云伤心了——岂止伤心,简直是一种亵渎。她犹豫了一下,很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除了饭菜,你还放过别的什么?”
  “昨天我还放过一把花生。”温晓云说。 
  “花生米吗?”石洞花急切地问。 
  “不,有壳的。”温晓云纠正。 
  “耶——!”石洞花也激动得大叫了起来——就在这顷刻之间,她已彻底否定了狗、猫、鼠……因为狗是不吃花生的,尤其是带壳花生。而像老鼠这样的小动物倒是会啃花生,但啃过之后必然一片狼藉地留下一堆壳。所以……所以她可以说百分之九十地相信了温晓云。 
  还有百分之十的疑惑,驱使她仔细察看。她把放在小台子上的碗拿了起来,还把铺在碗下的一张纸掀开看了看。 
  以温晓云的敏感,应该洞察石洞花微妙的思想活动和心情变化,可是偏偏为着一个坚定信念所鼓舞,其余一切都无所知觉了。她呆呆地看着石洞花去掀开那张纸——真要命,纸是她精心铺的,铺上后就没有动过。在她的心目中,已把那块地方看得无比神圣了。而石洞花却掀开来,还抖了抖。就在这一抖之际,一颗白色的幸运星抖落到了地上。石洞花好奇地拾起来:“温晓云,这里也有一颗幸运星,是你放的吗?”
  “幸运星?”温晓云一步上前,从石洞花的手里接过那颗幸运星,“不,不是我放的,我的幸运星都挂在墙上,喏,你看……都在那边。我从来没在这里放过幸运星。”
  温晓云捧着那颗幸运星凑近蜡烛光,反复地细细察看了一会儿,突然兴奋得连声音也发抖了:“这颗星根本不是我做的。我自己做的星我知道,我用的材料,我的折叠方法……可是这一颗,你看,我从来没用过这种纸,折法也有一些不同。这是……是路校长送给我的。石洞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到现在还没发现呢。路校长该多么失望啊!”
  石洞花也震惊了。在这样的震惊中还有那百分之十的疑惑也烟消云散了,她彻底相信了温晓云,相信了她最愿意接受的一个事实——路校长没有死,路校长还活着! 
  两个欣喜若狂的女孩子拥抱在一起,彼此认定了对方是最好的,因为彼此都给予了对方最好的消息。 
  现在她们都不愿马上回去,她们需要一点时间来平息一下那不能安宁的思绪和情感,需要想一想回去以后怎么办?是说出来呢,还是继续保密?黑洞洞的房间里无处可坐,两个女孩子就并排坐在门槛上。 
  坐在门槛上看天的感觉,像极了创世之初的原始人。天空泛滥着明月的清辉,大地流淌着朦胧的夜雾;星星,闪着钻石的光芒。有那么一瞬间,温晓云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简化到零,世界像一个恍恍惚惚的梦,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心也随之漂泊而去:路校长,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啊? 
  同样的问题也在折磨着石洞花。她托着腮帮,扑闪着一双大眼晴,悄声说:“温晓云,你说路校长会在什么地方?”
  过了一会,她又喃喃自语:“路校长为什么要藏起来呢?也许是为了激励我们更好地学习吧?”
  温晓云仰望星空,沉默不语。石洞花却不甘寂寞:“如果我们今天晚上一直坐在这里,也许会碰到悄悄回来的路校长,你说会吗?”
  温晓云点点头,神情迷迷茫茫。无限广大的空间,被朗照着的月光穿透,在她的前面展开。但是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容纳她这一颗殷殷期盼的心。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坐在一个人迹罕至的荒凉小岛上望眼欲穿。 
  “嗨,你们好!”
  随着一个快活的声音,有人向她们走来.夜色中看不清他的面目。沉浸在幻想中的两个女孩子抬起头来,恍恍惚惚不知是梦想成真,还是真实跌进了梦境中。 
  “小……贝!”石洞花发出了一声惊呼。 
  “呵呵,我姓……贝,是考古队的队员。你们叫我小贝也可以。”站在面前的陌生人完全是个大男孩,清清爽爽,把一件蓝色的工作服穿得像时装般飘逸。不过他的眼睛竟是蓝色的,剪得极短的黑发在头顶上一根根竖起,像极了贝克汉姆染成黑发时的样子。石洞花不知道郭富城,对小贝还是关注的。温小云悄悄提醒她,真正的小贝眼睛不是蓝色的,她也不以为然。 
  “你们是自立中学的学生吧?”这个小贝话多而且活泼,不像考古的倒像个随时准备登台作秀的明星,“我们进驻贵地,承蒙关照,收获可大啦。”
  “哼,你们收获大,我们的收获可没有了。”石洞花想到不久前,她和石春生为了保卫这片麦田甚至不惜向那些农民们下跪,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哟,话可不能这么说,收获和收获不一样……”也许和古物在一起憋得太久了,男孩一见女孩就兴奋不已,“我们的收获是世界级的,怎能跟你们一季麦子的收获相提并论?”
  “到底发现了什么?”温晓云其实听说过考古队的发现,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已无暇顾及外面世界发生的一切了。 
  “难道你们不知道,在你们的脚下,已经挖掘出了具有世界意义的奇迹?”小贝立刻滔滔不绝,“请注意,我说的世界意义决非耸人听闻。你们能想像,就在你们坐的地方下面,离地面三十多米处,有一个庞大的巨石洞窟吗?这个洞窟足有2000多平方米,以清一色的鱼尾状石柱支撑着洞顶,那些石柱粗得四、五个人才能抱拢,整个石窟气势磅礴,类似这样的洞窟我们目前发现的已有七个。这些石窟究竟在什么年代建成的?而如此巨大辉煌的建筑,为什么从未见到过任何文字的记载,也不曾有过民间的传说?”
  “那么你说为什么?”忍不住好奇,温晓云打断了他。 
  “为什么?”小贝得意洋洋,顾左右而言他,“如果说埃及金字塔是一个矗立在地上的问号,那么我们的石窟就是秘藏于地下的问号。”
  “你等于什么也没说嘛。”两个女孩子的脸上显出了失望。 
  “好吧,如果你们真的有兴趣,我就谈一些纯属个人的看法,以供参考……”小贝笑眯眯地作谦虚状,“我想第一,石窟的发现,也许为重复文明说提供了证据。重复文明说是一些古生物学家提出的理论。他们认为从四十多亿年前地球诞生起,地球生物已经历过多次灭绝,最后一次生物大灭绝可能发生在6500万年前。他们还推断二十亿年前地球上已经有了高级的文明社会。支持这种说法的证据似乎不少。比如科学家在奥克洛铀矿发现的一个古老的核反应堆,据分析是在十几亿年前建成的,运转了大约50万年。可是我们现代人直到20世纪40年代才掌握核能技术,才建立了第一个核反应堆。”
  “我听说著名的‘越王勾践剑’也很神秘,”石洞花来了兴致,“它在地下埋了两千多年,出土时依然很亮很锋利。这是因为剑上涂了铬,而铬的熔点在4000度,童老师说上个世纪科学家才第一次将铬熔化。”
  “不错,看来自立中学的老师还挺注意扩展你们的知识面,”小贝摆出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派头,还要说下去,却被温晓云急急地打断了:“那么你说的第二是什么?”
  “第二,石窟的发现也许为外星文明接触说提供了证据。”小贝又开始滔滔不绝了,“我们知道,美国宇航员曾惊讶火星的地貌跟埃及金字塔所座落的吉萨高地如此相像,他们以为吉萨高地是火星和地球的连接点。而我们脚底下的石窟,从已经发现的七个石窟的分布位置看,正好是一个北斗星座的形状。从我们这次探查的石窟内壁上刻着的图案来看,有地球上的动物,栩栩如生,也有一些看不懂的神秘符号,甚至还有一些仿佛穿着宇航服的人形图案。”
  “你是说,外星人来过石窟?”温晓云猛地发出了一声呼喊,激动得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从门槛上跳了起来,好像马上要跑去看个究竟似的。 
  可是小贝却作了个手势制止了她:“别激动,我只是考古的。考古是对地球人类的遗迹作分析,对天外之物概不负责。”
  “你这个人怎么啦?刚才自己说的嘛,外星文明……”温晓云生气了。 
  “没错,没错,是我说的。”小贝开心地笑了,“看来,跟聪明的女孩谈话得留点神,不过没关系,我喜欢聪明的女孩。”
  温晓云“哼”了一声,想作出不屑的样子,可是那小贝一开口,她就又眼巴巴瞪着他,再也高傲不起来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我国考古学家在青海省南部的巴颜喀喇山区挖出了一个大石盘。据测定那大石盘有一万年历史了,上面刻有许多谜一样的符号,并且经科学分析表明,大石盘上含有金属钴,它的原子振荡频率也很高,好像曾经带过电。到六十年代初我国学者破译了大石盘上的符号,那意思是:‘特罗巴人来自云端,他们乘坐的是古老的飞船。’知道吗,在巴颜喀喇山区的古老传说中,确实流传着关于特罗巴人的故事。考古学家甚至还在那一带挖出过跟传说故事相符合的特罗巴人的骨骼化石!你们说,如果特罗巴人是地球人,会在一万年前造出宇宙飞船吗?”
  “当然不会……小贝老师,石窟里有没有发现大石盘?”温晓云突然显得那么恭恭敬敬,声音也是甜甜的了。 
  “这个嘛,还没有。”好像时间微微停顿了一下,小贝才醒悟过来,这女孩是在喊他“老师”。他满脸兴奋,可低下头去,看着这个女孩子充满期盼的目光,就觉得没有大石盘显然是对不起她的,连忙又说:“随着挖掘的深入,我们会发现比大石盘更有价值的东西的。要我说,整个石窟,说不定是时光旅人留给我们的一份礼物。”
  “时光旅人?”温晓云和石洞花一起扬起了好奇的脸。 
  “是的,”小贝挺直身躯,仰望在夜空的云缝中穿行的月亮,“自从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问世以来,我们就有了讨论时间旅行的理论基础。从理论上说,我们可以越过未来,然后再调回时钟,回到现在,甚至回到过去——只要我们有够快的速度,就是说,超过不能超过的光速,突破无法突破的光障……” 
  “哎呀,回到过去做什么,倒霉死了。”石洞花毫无兴趣地打了个哈欠。 
  “不,回到过去很有意思,”温晓云像是醒悟到什么似的对她指点迷津,“比如,你可以在一个贪污犯贪污前就识破他的阴谋,不给他犯罪的机会;你甚至还可以改变历史进程,如果在希特勒出生之前就把他老爸给杀了,那他就不能来到这个世上,又如何发动世界大战?”
  “你很有悟性,”小贝由衷地赞美,“不过,虽然回到过去当一回救世主或英雄很诱人,但事实上却办不到。想一想,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把他祖父给打死了,那么,他以后就不能出生了,可是他不出生又怎么返回过去对他的祖父举起枪来呢?这道难题就叫做祖父悖理。”
  “明白了。”不知不觉中,石洞花也被吸引过去了。 
  “这么说,祖父悖理就不能解决了吗?”温晓云很不满足。 
  “不,牛津大学物理学家窦驱提出的多重宇宙理论,就解决了这个难题。”小贝接着说,“根据多重宇宙理论,我们所知的世界可能有无限多的复制世界,各个世界的历史结局各不一样。据此理论,我们一回到过去,就进入了另一个宇宙。那个宇宙看起来像是我们的宇宙,但它的历史进程却是不同的。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遇到以前的自己,他去到的时空中就存在了两个他,而他离开的时空中则不再有他了。这就是说,在某些宇宙中可能有好几个相同的人,但相对的宇宙中则找不到那个人存在的证据了。这就意味着我们的世界有时光旅人,那些未来的访客被困在此地。有些科学家认为,他们的来访关系到我们的存在——也许我们地球生命的起源就是因为未来访客为太初的地球带来了形成生命的DNA或者相关分子。我们的历史如果真的被操控过,无论是来自未来或来自其他平行宇宙的访客,科学家都只能臆测——他们的时光机是如何运作的?是通过我们正在研究的虫洞呢,还是有其他超越光速的方法?”
  “太棒了,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尽管听得懵懵懂懂,石洞花还是忍不住扯开大嗓门发出了惊呼,“我们的世界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光旅人?来自未来世界的时光旅人?”
  “肯定有的!”温晓云轻轻地,但是不容置疑地说。 
  “啊,真的有就好了!”石洞花变得那么开心,“未来的访客,一定无所不知,只要他指点一下,河水马上就变清,污染立刻消失,不用我们费那么大力气去做试验了。”
  “路校长就是时光旅人!”温晓云的声音微弱得像耳语,可还是把石洞花吓了一跳。她转过脸来瞪着温晓云:“你可真会异想天开!”
  温晓云一点也不理会石洞花的诧异,呆呆凝望那月光普照下的大地。画在地上的浓浓淡淡的阴影,像风中吹动的波浪。阴影里偶然传来一阵蛙鸣,加深了夜的沉寂。小贝也在地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突发奇想的小姑娘。 
  “石洞花,你告诉我,在我们的周围,有没有像路校长这样的人?有吗?”温晓云目光缥缈,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石洞花眨着眼,非常认真地想了想:“没有,肯定没有!”
  “这就对了。”温晓云点头,“你看我们地球上的人,那么贪婪,那么自私,那么势利和冷漠,许多人为了自己得到最大的好处,不惜挤兑别人,诬陷别人。可是路校长呢,为了我们这些跟他无亲无故的学生,会把自己身上的器官也割下来卖掉!别的不要说了,光这一点,生活在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人,有谁能做到?可是路校长就这么做了。这是为什么?我想啊想,想了很久,现在终于想出来了——真的,路校长就是来自未来世界的访客。在未来世界里,高度进化的人类一定会有最善良的心,最高尚的道德,最文明的举止和最无私的精神——时光旅人从未来返回现在,就是为了向我们展示这种未来人性的光辉,帮助我们尽快摆脱黑暗,走上光明之路;摆脱愚昧,走上智慧之路;摆脱痛苦,走上幸福之路——你说不是吗?”
  “是……是的,温晓云,想不到你还是一个诗人。”石洞花由衷地赞叹。 
  “我可不是在做诗,”温晓云马上否定,“我说的是现实的事。”
  “是啊,现实……”石洞花的嘴巴张了张,毫无疑问,她的心已被征服了,她愿意相信温晓云说的每一个字,但是正因为涉及到“现实”,她实在有点为难,终于结结巴巴地问:“那么你说路校长他……他是怎么从‘未来’回到现在的呢?”
  温晓云两眼一闭说:“从高速公路上来的!”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石洞花忍不住吃吃发笑:“你以为这是从石背镇到滨州去呀?可以修一条高速公路?”
  温晓云睁开眼,也发出了清脆的笑声:“难道你忘记了小贝老师刚才说的虫洞了吗?我相信虫洞就好比是星际高速公路,或者宇宙高速公路。小贝老师,你说是吗?”
  小贝愣了一下,这个女孩子的笑声里好像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和自信。他也笑了:“不错,你很有想像力。其实虫洞正是连接空间和时间的不同区域的时空管道。如果你驾驶空间飞船进入虫洞的一个口,就可以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另一个口出来。如果地球上有一个虫洞的口,我们搭乘空间飞船进行旅行,进入这个口以后再从虫洞的另一个口出来,这样,穿越遥远的星系也许只要唱支歌的功夫。”
  “小贝哥哥,”温晓云痴迷得连称呼也改了,“石窟会不会是虫洞在地球上的一个口?”
  小贝似乎想说什么,可那一声甜蜜的“哥哥”使他很受用,就在微微犹豫之际,温晓云急急忙忙地又说:“在你们没来之前,七星窟的旁边出现过麦田怪圈,这个麦田怪圈的图案很怪,是一个抿住嘴巴的外星人耶!更加奇怪的是,唐朝的李淳风已经预测到这一切了。这是为什么?我想来想去,觉得七星窟不寻常。七星的形状本来就是天上北斗星的形状,村里人早就传说在七星树下面的时间跟我们不一样。现在七星树下水塘的水抽干了,果然出现了奇迹。我们的同学雷摩斯曾推测七星窟是外星人在地球建的空间站。我想也是这样,外星人比我们先进,他们肯定早就发现了这座七星窟是虫洞在地球上的出口,所以就利用它建立了一个空间站。小贝哥哥,是不是这样?”
  “这……”小贝张了张嘴,好像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硬劲咽下去了。温晓云并不追问,忽然灿烂地笑了:“我唱一支歌给你们听好吗?”
  不需要太多的鼓励,也没有任何伴奏,温晓云就唱了: 
  女孩儿呀贝蕾, 
  来来去去啊光难追。 
  相对论呀,捷径, 
  今日出门呀,昨夜归! 
  优美的旋律,奇特的歌词,被这个女孩子清澈的嗓音演绎得魅力无穷。石洞花愣了好一会,才被小贝的掌声惊醒:“好……妖嗳!小姑娘,谁教你的?”
  “一位叔叔,”温晓云说,“一位来自秦朝的叔叔。”
  “什么,秦朝就有人懂相对论了?”石洞花显然已被过去和未来搞昏头了。 
  “开个玩笑啦,”温晓云莞尔,“是小时候秦叔叔教我的。秦叔叔有个女儿叫星星,她经常带我玩,我们在一起就唱这支歌。不过我们都不知道相对论是什么,就唱成‘香的轮’,我们以为有一种会发出香味的轮子,就像哪咤的风火轮那样,蹬上它就可以上天入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刚才听了小贝哥哥讲的那些理论,才突然想到歌应该是这样唱的。小贝哥哥,你说对不对?” 
  “对——我的小贝蕾!”小贝的目光里,已经有了一些很特别的成分了。 
  温晓云欢呼一声,又唱起来了,石洞花也跟着哼。突然,附近有个黑影一闪。 
  “时光旅人”?两个女孩不约而同地揉眼晴,只见天空密密的群星,地上沉沉的树影,似乎都在放射出一种淡淡的蓝光。但是黑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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