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名: www.zh61wx.com E-meil:学生作文zhycetwx@163.com 文学创作:yangshich@163.com
于颖新 于立极 凡 夫 王一梅 王 位 王晋康 王泉根 王定海 王树槐 王鸽华 毛云尔 邓宏顺 北 董 潘与庆 皮朝辉 安 宁 刘兴诗 刘慈欣 老 许 伍 剑 艾 禺 刘育贤 刘 俊 闫耀明 刘正权 刘 北 任大星 米吉卡 佟希仁 李建树 李学斌 李志伟 李丽萍 李 铭 李维明 李仁惠 李利芳 李少白 汤素兰 吴礼鑫 陆 梅 冰 夫 肖显志 陈国华 陈 静 陈志泽 邱 勋 宗介华 罗 丹 余 雷 吴佳骏 陈琪敬 金 本 金 波 周 锐 苗 欣 周学军 鱼在洋 周蓬桦 周晓波 杨向红 杨庭安 杨 鹏 郑 重 郑允钦 郑 军 林文宝 范晓波 屈子娟 卓列兵 饶 远 贺晓彤 何腾江 洪善新 洪 烛 经绍珍 张一成 张希玉 张怀帆 郝天晓 杨福久 倪树根 凌鼎年 高巧林 高恩道 钱欣葆 爱 薇 龚房芳 徐 玲 野 军 黄春华 戚万凯 湘 女 程逸汝 彭绪洛 谢 华 谢华良 谢倩霓 谢 璞 谢 鑫 谢乐军 曾维惠 鲁 冰 舒辉波 蒲华清 翟英琴 崔合美 梁小平 樊发稼 薛卫民 薛 涛 魏 斌
  首  页    视  频    讯  息   儿童小说    科幻小说    童  话    故  事   幼儿文学   寓  言
  散  文    诗  歌    赢在起点   作品导读    作家文集    版主作品    自由写吧   作  文   其  他         
目 录
热点推荐
童 话
儿童小说
科幻小说
十、天上的花朵
作者:竹 林     来源:儿童文学大本营    点击数:

关键词:两日一新|儿童文学|原创

  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来的秩序:上课、下课,在泪光的晶莹中,希望正顽强地崛起,但同学们的感情,仍处在一种峰颠的状态,任何微小的触动,都会掀起新的狂涛。每天,每时每刻,每一道习题、每一个公式,每一缕清风、每一束阳光——处处渗透处处闪现着的,是路校长神圣的生命之光。
  然而,早自习的时候,石春生发现有人缺课。这缺课的不是别人,正是温晓云。
  “石洞花,温晓云为什么不来上早自习?”石春生虎着脸问,“又昏过去了吗?”
  “没……没有。”石洞花见石春生气呼呼的样子,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好。
  “没昏过去为什么不来上课?”这位大班长的口气蛮横极了。当然,这也怪不得他。想想看,路校长为了自立中学所付出的生命的代价,把钱教导都感动了,连王大漠这样的捣蛋鬼也早早地挟着书本来到教室,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做数学题,可温晓云倒好,居然赖在宿舍不来上课!
  “你回去把她叫来!”石春生的声音可以用怒吼来形容。当然,他也是只敢对石洞花这么凶,因为吃准了石洞花对他言听计从。
  但这一回石洞花并没有听从,而是犹豫了一下,反问道:“跟她说是你的命令吗?”
  “不!”石春生头也不抬地吐出了一个字。
  “那怎么说?”石洞花磨磨蹭蹭地嘟囔,“她要是听我的,早就来了。”
  “良心!以良心的名义命令她——”石春生终于发作了,“必须来上课!否则她对得起谁?”
  “班头,这些话我早跟她说了,可她还骂我们没良心呢!”石洞花不满地抱怨。
  “我们没良心?我们怎么没良心了?”石春生不解地瞪着石洞花。
  一连两个“我们”,让石洞花莫名其妙地红了脸,她的心里有一种感觉在蓬勃生长,一时竟忘了温晓云的事。而石春生还在等她回答。这时坐在旁边的乐华生转过身来说:“昨晚熄灯以后,我睡不着,就跟石洞花聊天,我说路校长的精神太伟大了,把钱教导都改变了。石洞花说是啊,看来以后自立中学要靠钱教导了。我们得好好争口气,不要辜负了路校长,也不要辜负了钱教导。就在这时,温晓云突然坐了起来,鼻子里还哼了一声——没错,就是从鼻子里发出的冷笑,阴丝丝的,她说谁知道钱教导安的什么心!我和石洞花都愣了,我们说钱教导要继承路校长的遗志,把自立中学办下去,总不见得是坏心吧?她睬也不睬,一头倒下去拉起被子蒙上脑袋,无论我们说什么都不再搭理。今天早上,我和石洞花洗漱完毕,见她还躺着不起来,我们就去叫她。我好心地说,你再不起来早自习要迟到了。可你知道她怎么回答?她说上课上课,就知道上课,你们太没良心了!这顿脾气发得莫名其妙。石洞花气不过,就数落她:难道像你这样蒙头睡大觉就有良心了?你想想死去的路校长……一句话没说完,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真的,像女巫一样的尖叫。她说你们都在骗人,骗人!路校长根本没死,路校长怎么会死?路校长……我的天,她说得一套一套的,把被子披在身上,两只眼晴像烧红的煤球,吓得石洞花拉着我赶紧跑。我说班头,要叫她来上课你去叫,石洞花和我都不敢。”
  “没错,乐华生说的一点不错。”石洞花赶紧证实,“温晓云一口咬定路校长没死,还说有人要害他。我跟她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想偏心了。可她骂我是帮凶,还用圆规砸我,差点砸到我眼晴上……吓死人了!”
  “疯了,她真是疯了!”石春生皱紧了眉头,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
  “班头!”他的肩膀被一只手拍了一下,转过身一看,是雷摩斯。
  “也许温晓云是对的。”雷摩斯轻轻地说。
  石春生诧异地张着大嘴说不出话。雷摩斯一脸惨兮兮的样子:“老实告诉你,我也要发疯了。”
  “你就不要添乱了。”石春生有点不耐烦。他还在想温晓云,虽然这个女孩令人讨厌,可是如果真的发了疯怎么办?要不要去关心一下呢?
  “班头,我们去看看她吧?”雷摩斯不失时机地提议,同时伸手指指石春生,又指指自己,“就你和我——我们两人一起去。”
  “好吧!”石春生不太情愿,也只好答应了。
  自习课没有老师,两人把课桌上的书本略作整理就出去了。
  清晨的风扑面而来——事实上不是风而是雾——载着数不尽的细小颗粒,有尘埃也有人类排放的污染物质,合成了有形状有质感的风,急急聚拢又匆匆荡开,剪刀剪不断,利剑劈不开,好像大地沉重忧愤的思绪在喷发。校舍、道路、操场和原本遥遥在望的校农场都被淹没了。
  在紧锁大地的浓雾中,两个少年凭感觉,从那雾中凸现的一团团形状不一的墨迹中,分辨着哪是房屋哪是路。石春生踏上了贯穿南北的水泥路,正要往北走去,雷摩斯在后面拉了他一下:“向后转——”
  石春生不理会:“天下雾了,你不要也一头雾水好不好?向后转可是到校农场去了。”
  但雷摩斯非常固执地将石春生高大结实的身躯硬扳了过来:“你看——”
  “我的天!”为了忍住一声惊呼,石春生差点咬破了嘴唇。原来,在他的面前,他的视线所达到的十多米远的地方,一团比雾更浓、比雾更白,甚至比雾更缥缈更轻盈的影子在雾的推拥下悄然前行。当然,也可以说是在飞,因为看不见脚。丝丝缕缕的雾气,在影子的周围扭动,像许多精灵在舞蹈。如果不是刚从人气旺盛的教室里出来,石春生还以为自己走进一段《聊斋》故事里了。
  不过他马上镇定下来了,毕竟是来自乡村的孩子,他的胆子不会那么小,这样的弥天大雾他也见得多了。突降的雾,有时会像千军万马,在瞬间奔腾而过,占领了山山水水;有时会像一种奇妙的化学物质,在谁也不知道的时候中和了田野万紫千红的丰富色彩,把生命还原成单一的氢氧原子。人在雾中行走,那在空中攒动的细小水滴,那悠悠荡荡的雾的风,会慢慢渗入肌肤和心灵,渐渐地,身心好像溶化在弥漫的雾中,使人一时间感到不能认清自己和自己所面对的世界了。
  石春生这一刻就有点迷糊。他迷迷糊糊地服从了雷摩斯,跟着那个白影往前走去。
  白影飘啊飘,时而纤细的身子拉长了——好像跳起来在空中够着什么;时而又匐伏下去变矮了——好像蹲在地上采撷什么。石春生看得莫名其妙。雷摩斯非常严厉地把手指竖在嘴上,不许他出声。他也只好咬牙忍耐着跟上去。
  白影飘到了农场的麦田上,又袅袅地朝东南角飘去。石春生和雷摩斯不即不离地跟着。突然,白影不见了,耸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个巨大的黑乎乎的隆起物。
  两人站定下来,都在拍胸口,显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如果说这是一座坟,如果说有一只狐狸精钻进去了,没有谁会不相信的。但石春生稍稍定下神来,就释然了。他知道那只是一座破旧的神祠。
  说是神祠,其实不过是一幢不知道建于哪朝哪代的老房子而已,谁也没见过神祠里供过哪尊神。当自立中学还是一片荒坡时,它就矗立在这里了。学校刚开始筹建时,路校长为了节省开支,请了几个匠人将此屋稍加修理,就和钱教导占据了东西两侧的房间,中间让人堆放工具杂物。后来学校建起了教师宿舍,钱教导搬走了,路校长则依然在东屋保留着他的床位。这时神祠周围的荒地已被开垦成麦田了,路校长说被麦浪推涌的感觉很好,并且周围没有任何阻挡视线的建筑物,推开窗子就能看到星星,因此他戏称神祠为“星星斋”。这“星星斋”中间的堂屋是不上锁的,过去石春生他们在农场劳动时,遇到下雨就会到里面躲一躲,一些常用的农具放在这里,所以还是很熟悉的。
  神祠的东西南三面都有破败的窗子。石春生绕到东边的窗口趴在上面正要朝里望时,雷摩斯咬着他的耳朵说:“记住,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声。”
  石春生点点头。然而,当他伸着脑袋望进去时,还是差点大叫一声:“温晓云!”
  温晓云坐在地上,低着头安安静静地用柳条在编一只花环。她穿着白衬衫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头披散的长发也用白手绢扎起来了。当然她的脸也很白,白得像半透明的蜡。尤其令石春生吃惊的是,自从路校长离开后就变得灰蒙阴暗的破屋似乎被这白色的身影照亮了,甚至也干净了,剥落的砖墙上显得白灿灿的。石春生仔细一看,有的地方好像糊了一层白纸,可再仔细看,又看不懂了,只好轻轻地问:“雷摩斯,你看那墙上一串串挂着的东西是什么?”
  “幸运星!”雷摩斯也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哇,这么多幸运星,至少有……有几千只吧!”
  真不可思议啊,那一串串缀在墙上、悬在空中、摇摇曳曳飘来荡去的幸运星,有纸折的,有彩色塑料吸管叠的,甚至还有苇叶、草茎作原料编的——如火如荼撒遍了那窄小灰暗的空间,好像星星落进了“星星斋”。
  雷摩斯愣住了。一张废纸,一根吸管,原本的去处是废物箱,然而她耗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折进了多少希望、梦幻、眼泪和哀思……无数颗幸运星汇集、闪亮,就像天际的银河那样令人感动。这是一个怎样兰心蕙质的女孩子!她什么时候编织了这么多幸运星?
  当然是为了悼念路校长,可这几天她不吃不喝不睡觉吗?她怎么能编这么多啊!
  “那几个字又是什么意思?”石春生又悄悄地朝里指了指。
  那是用幸运星拼出来的一行字:“天上的花朵”——缀在贴着白报纸的墙上,雷摩斯早看见了。他还发现,这些全部用彩色吸管编的幸运星,闪着粉红、淡蓝的色彩,看上去美极了。
  这是什么意思?雷摩斯也在想。天上的花朵,应是无尘的花朵、纯净的花朵,凡夫俗子不能触摸的花朵。这几个字让人感到美丽、感到忧伤,也感到难以企及的无望。
  温晓云真是一个谜,一个像夜空里的星星那样深奥而迷人的谜。
  “走,进去看看吧。”石春生终于忍不住了。
  “不,”雷摩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生怕他轻举妄动,“千万别进去。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我们不要打扰她。”
  两个人就这么打道回府了。
  早自习已经结束,石洞花替石春生打来了早饭,乐华生也为雷摩斯带了一份。不知为什么雷摩斯不愿跟人谈温晓云,而且在突然之间变得无精打采,谁问他话他都不搭理。乐华生兴冲冲剥了一个从家里带来的咸鸭蛋,叫他吃他就大口吃,一副木然的样子,好像不知道吞下的究竟是什么。乐华生提醒他:“鸭蛋很咸的。”他却说:“石春生,难道你不觉得李局长在宣布路校长死亡原因的时候,偷换了一个概念吗?”
  石春生愣了一下——他对李局长印象很好,想不出李局长偷换了什么概念。
  望着石春生茫然的样子,雷摩斯又灵活起来了:“我的大班长,我还以为你像伟大的爱因斯坦那样,大脑的顶下叶区特别发达呢。”
  “这个、这……”石春生尴尬地笑了笑,“你知道我更崇拜的是当代的爱因斯坦。”
  “好了,不管你崇拜当代爱因斯坦还是上代的爱因斯坦,反正,我看你大脑皮层的凹沟太深,阻挡了神经细胞的沟通,思维不活跃,联想不丰富,你当不了爱因斯坦。”雷摩斯一语定乾坤。
  “难道你能当爱因斯坦?”还在一旁做作业的石洞花忍不住跳出来帮石春生。
  “我是福尔摩斯。”雷摩斯眼也不眨地回答。
  “我的福尔摩斯,快说说你的发现吧。”石春生赶紧催促。乐华生坐在一旁,也睁大眼睛望着雷摩斯。
  众目睽睽之下,雷摩斯照例有一点兴奋,但更多的是沉痛:“你们注意到没有,李队长说路校长是因为尿毒症引起的肾衰竭而死亡,然后又说在此之前他献出了自己的一个肾——给人的感觉好像是献肾引起尿毒症。其实献肾和尿毒症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人人都有两只肾,如果割掉一只肾就会死人,那么医院不成变杀人凶手了吗?肾是人体的重要器官,取肾之前,医院要作全面的检查,充分的准备,确定了另一个肾功能正常、维持健康没有问题才会动这个手术的。怎么会刚献了一个肾就得尿毒症呢?我认为李局长的说法站不住脚——献肾不是路校长死亡的直接原因。至于尿毒症,究竟是怎么引起的?医院是怎么诊断、怎样治疗的?现代医学这么发达,尿毒症的病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世吗?镇医院治不了为什么不通知家属和学校?这些都是疑点和问题。我看这里面一定大有问题,根本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
  雷摩斯说到这里,刚刚停顿了一下,乐华生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你的大脑顶下叶区真的比我们发达哎!”
  “的确如此,”石春生也在沉吟,“路校长为了自立中学而献肾的事,对我们的冲击力太大了。好像太空升起了一颗超新星,强烈的光芒遮掩了一切,使我们无暇顾及其余。其实仔细想想,问题的确很多。比如路校长的遗体为什么不见了?李队长并没有向我们说明。我认为路校长的遗体一天没找到,疑问就存在一天。”
  “还有呢——”雷摩斯已进入了一种状态,干脆放下了手里的课本,“我们退一步来想,就算路校长真的得了尿毒症,还可以透析嘛。靠透析活着的病人可多了。他们为什么不给路校长进行透析?”
  “不过,石背镇医院恐怕没有做透析的设备。”石春生想了想说。
  “这里又有问题了,”雷摩斯若有所思,“手术是省人民医院做的,手术后出了毛病应该去省人民医院检查治疗。路校长为什么不去省人民医院而去了石背镇医院?石背镇医院既简陋又不了解他过去的病史。我看最起码也是一次重大的医疗事故吧?”
  “不知道路校长的肾给谁了?”这时石洞花喃喃自语。
  一句话又提醒了众人。大家突然愤怒起来。乐华生气呼呼地说:“我看,要路校长肾的家伙就是刽子手、杀人犯!凭什么他得了路校长的肾活下去了,而路校长却死了?他是谁?难道他的命比路校长值钱?”
  突然,乐华生噎住了。正听她说话的人也都难过地垂下了头。是的,钱——就是这个散发着铜臭气味、远离精神世界的钱,使一个可能非常委琐、平庸的生命得到延续,而一个优秀杰出的、高贵的生命却因此消失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雷摩斯狠狠咬着嘴唇,抬起头来:“乐华生说的有一定道理,得到路校长肾的那个人,不管是什么人,我们一定要搞清楚。看看这家伙究竟是谁?”
  “找公安局去查吗?”尽管心情沉重,可是由于雷摩斯的肯定,还是让乐华生弯弯的嘴角又翘起来了。
  “不,”雷摩斯毫不犹豫,“我们自己查。”
  “自己查?”既跃跃欲试,又面有难色,乐华生不由得提醒雷摩斯,“连石背镇医院都不让我们进,不要说省里的大医院了。再说现在每天要上课,也不好随便走开。”
  “是啊,现在钱教导那么好,一再抓我们的学习,童老师也是。要是我们突然不见了人……”石洞花也犹豫了。
  “谁说现在要去医院呀?”雷摩斯机灵地眨眨眼,“我们何必舍近求远。”
  雷摩斯一眨眼,乐华生的眼晴就发出了光辉,但心里依然不得要领。石春生凑过去,压低嗓门说:“你的意思是去问童老师?”
  “嘻,知我者,班头也。”雷摩斯得意地摇头晃脑起来,“根据我的分析,童老师跟路校长的关系不一般。当然,我说的不一般就是非常的不一般——否则的话,路校长献肾这件事,别人谁也不晓得,只有她事先晓得——不但晓得,还郑重其事地写信劝阻,每天在一起还要写信,这说明了什么?还有,那天我们去石背镇医院看路校长,人没见到,她就劝我们回来了,而且显得比较镇静,比较胸有成竹的样子。所以我相信她一定会知道一些情况。我们了解情况应该从她这儿入手,然后再作进一步打算。”
  “那我们去问童老师合适吗?”石洞花倒是粗中有细。
  “不合适。”雷摩斯的回答很干脆,“反正,我不去问。”
  “我的福尔摩斯,我的大侦探,你不去问谁去问?”石春生揶揄,“难道派华生去?”说到华生,他突然不由自主地开了个玩笑:“咦,我们这儿也有华生,乐华生!”
  石春生是无意的,想不到乐华生的脸颊淡淡地红了,一团甜甜的东西在她的心头漾起,第一次感到爹妈给自己起了一个多么好的名字——华生,福尔摩斯形影不离的助手!于是她真的有点跃跃欲试了。
  “雷摩斯,我……们跟童老师怎么讲呢?”乐华生甜糯的声音变得期期艾艾。
  “童老师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雷摩斯干巴巴地说,“让班头去问!”
  大家低头一想,觉得雷摩斯的话确有道理,因为班长比他们年长,他们不好意思说的话班长可以说;再加上平时童老师就很信任班长,派他去一定会不辱使命。
  “好了,就这样!”雷摩斯举起空饭盒,一锤定音,“走吧石春生,我们赶紧去洗碗。”
  他们走出教室时,清晨的浓雾已经消散。大家一步步朝前走去,完全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只见旭日在东方地平线上,正为横亘天空的彩云加冕。云,重重叠叠,放射出金红色的光芒,好像聚集了数不清的玫瑰花串。石春生望着,突然感到心一酸,眼晴也潮湿了:“雷摩斯,我想起了杜甫的一句诗,‘感时花溅泪’,现在我要改成‘感时云溅泪’。你看,多美的日出,多么绚丽的云霞,可是一个名叫路云天的人再也看不见了。我真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也许,在以亿万光年计算的宇宙中,我们这颗小小星球上的人类渺小得就像朝生暮死的蜉蝣,也许我们所关注的一切从宏观上来看都微不足道。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东西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比如路校长,还有路校长为我们留下的那种精神。”
  “我也明白了!”雷摩斯突然醒悟,“老泰戈尔有一句诗,‘云受光的接吻时就变成天上的花朵’——是的,天上的花朵,这是温晓云心中的路云天,一个不灭的灵魂,一份无瑕的美丽,一种穿越时空的不朽——当然还有刻骨铭心的想念。”
  雷摩斯说着,眼角渗出了泪滴。石春生走到他身边,伸出宽大的手掌搂住他瘦瘦的肩膀。两个男孩一道抬起头,仰望迷雾散尽后的蓝天,发出了这样的心声:“路校长,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我们要查清你的死因,我们要为你伸冤!”
  为此,他俩决定成立一个侦破小组,由雷摩斯负责,代号SEVEN STAR(七星)!

  • 上一篇文章: 九、超越时空的静默

  • 下一篇文章: 十一、情书、遗书
  •  欢迎点评:
      网友评论:(只显示最新19条。评论内容只代表网友观点,与本站立场无关!)
    访问人次:AmazingCounters.com  

给我发消息